格尔曼没有吃惊,似乎早有预料,他身后窗帘的阴影处走出来一道身影。烛光随着身影的移动照在他的脸上,正是米勒·费德勒子爵。
“当年如果不是你母亲的坚持,你那位好哥哥本来是不准备支付赎金的吧,我记得。”米勒子爵丝毫没有白天的虚弱,身上的铠甲流转着铭文,背上的长剑也浮动着暗金,“后来他怎么样了?”
“我把他杀了,回去的第二天就杀了,那场面你真应该看看,啧啧。”格尔曼并没有转身,而是放下烟斗,端起桌上的烈酒倒了两杯。“他的味道不错,很有嚼劲。哦对了,我记得你当年一直想尝尝北境的烈酒,来。”
他转过身,将无色透明的烈酒递给米勒子爵,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一杯,“庆祝我们再次相见。”
米勒子爵点头致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爆发出一阵咳嗽,“怎么这么辣?”
“哈哈哈,”面对着老朋友,格尔曼终于露出了捉弄成功的促狭笑容,“我早就告诉过你,北境的朗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燃料。”
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分外眼红,仅仅是两个老朋友多年未见,正在叙旧。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实现了当年的梦想,成了名副其实的军团长,啧啧,钢铁雄狮,那可是北索斯最精锐的几个军团了。”米勒子爵没有客气,绕到长桌前又将二人的杯子斟满,“敬梦想。”
“敬梦想。”
二人依旧一饮而尽,这次米勒子爵的表现强多了,至少没有咳嗽。
“把烟戒了吧,”米勒子爵指了指桌子上摆的两支烟斗,“我早就远离这玩意了,没意思。”
格尔曼笑了笑,拍掉老友的手指,“那是因为你们的太淡了,北境的可要带劲得多。”说着他又掏出烟叶塞满一支烟斗,递给米勒子爵,“试试这个,我加了好东西。”
米勒子爵狐疑地接过,就着蜡烛点燃。
“呼——”
“确实不错,咳咳,”他吐出久违的烟圈,回味着,“又是极地雪狐的脊髓液?”
格尔曼咧开了嘴,像是得到了伙伴认同的小孩子,“对啊,很珍贵的,我平时都只抽普通的烟草,喏,”他丢给米对方一个小包,“给你的,省着点。”
米勒子爵盯着桌面上牛皮纸包裹的烟草,笑了笑没有去拿,“你这么确定我今晚能把它带回去?”
“试试呗,反正你要是能带回去我肯定也用不上了。”格尔曼点燃另一支烟斗,“你要是没带走我就继续用。”
鲸油蜡烛的烛芯噼啪地爆裂一声,晃动了一下光线,接着又恢复了安静。
“你也进步了很多,我是指,白天的沸水,嗯,想法很奇妙。”部队撤回来后,格尔曼自然知道当时自己猜错了,那黄褐色的液体并不是油料。“看来多年的贵族生活带给你很多平民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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