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礼散值归来,在门外听了许久,结果就听了闻人愫要入宫请旨一番话。
秦知礼心内震惊,他还是头一回见闻人愫有如此钻牛角尖的时候。
他抬脚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语气极其不悦道:“不过是一个庶女的婚事,也值得你们这样吵起来?传出去也不怕失了体面!”
秦齐氏张口刚想再说些什么,在瞥见秦知礼脸上的不耐烦之后,不甘的闭了嘴,为了一个庶女惹老爷不喜,这不值当。
再说了,即便秦云舒没有嫁给诚王世子,也影响不到婳儿的婚事,只是少了个筹码罢了,她又何必因小失大?
见秦齐氏识大理没再继续,秦知礼的神情缓和了些,只是在看见闻人愫时复又皱紧了眉头,不悦的开口:
“你又搞的什么鬼?为了庶女的婚事,你要闹到宫里去?你也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
“老爷,您也知道,妾身是个重诺的人,答应了的事从来不会改变,您和夫人若是真的不同意云舒与我那表侄的亲事,那妾身、当真、会求到宫里去。赐婚懿旨,妾身还是能求到的。”闻人愫低眉淡淡道。
秦知礼盯着闻人愫看了许久,最后冷笑了一下,语气越发不耐烦,甚至带了些怒意的开口:
“你不提我还真就给忘了,你闻人愫,从来都是个一诺千金的…”
这句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秦知礼有些怅然,“罢了,我们秦府还要名声,不过是一介庶女的婚事,随你去吧。”
忠义侯夫人有些意外的看向秦知礼,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她当然不知道,对于秦知礼来说,庶女的婚事哪有名声重要。
为了一个庶女的婚事,闹到了陛下那里,朝中的同僚们便有了取笑他的机会,他怎么能容忍?
至于秦齐氏,虽然想让秦云舒为秦云婳铺路,但又不是非要不可,为了秦云舒惹秦知礼不喜,明摆着亏本生意,索性也就不坚持让秦云舒答应这门婚事了。
忠义侯夫人与秦云舒随着闻人愫回到她所住的揽华苑,遣退四周,只留心腹服侍后。
忠义侯夫人观察了一下周遭,确定无人听墙角之后,问闻人愫:“阿愫,你还真的给云舒定过娃娃亲?”
秦云舒闻言也看向闻人愫,如果真的给她定过亲,为何从未听姨娘提起过?
“未曾,只是这番话半真半假,不管秦夫人记不记得,她就算去查,查出来的也就和我所说的一般无二。更何况秦夫人虽然不待见我,但也没见她在我身上花过什么心思盯着,我只是在赌,赌她不知道。”
“当年,我确实染了风寒,也确实许久未曾出门,我闺中好友也确实来见过我,不过不是那书生的母亲,好友来寻我,是来见我一面,她即将要远嫁大漠。很难再见面…”
闻人愫漫不经心的刮着指甲上烟青色的蔻丹,轻笑了一下,随后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停下刮蔻丹的手,慢慢的抚着袖子上的绣纹,继而又道:
“嫂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个女儿出生后我就没管过,您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护犊子一样的护着云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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