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懊丧之气涌了一潮又一潮,最终说道:“他有些不舒服,提前回去了。”声音略有一丝暗哑。
话音落下,生性多疑的萧铎不禁心头一跳,他引着董策去栖凰亭时,路上并无宫人经过,顾玉青又是听了谁的话知道自己与董策一路呢!
思绪及此,萧铎不禁庆幸还好董策一头栽过去了。
若真是按着原计划行事,以顾玉青的聪慧,她既知自己曾与董策一路,必定猜到其中蹊跷。
“慧贵妃娘娘可是他嫡亲的姑母,慧贵妃差点被一碗毒粥毒死,他倒是心大,竟不等着皇后娘娘的结果就提前回府。”顾玉青仿佛没有注意到萧铎的神色变幻一般,自顾自说道,“也不知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娘娘的御膳里做这样的手脚。”
璨若星河的眸子抬起,顾玉青直视萧铎,眼底一片冰凉,“殿下可知是何人这样胆大妄为吗?”
萧铎背脊一僵,不自然的将视线从顾玉青精致的脸上挪到一旁的粉红色碧桃上,和煦微风里,碎碎阳光在花瓣上婆娑跳跃似起舞的舞娘,萧铎缓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顾玉青垂眸,淡淡笑道:“殿下觉得会是谁呢?”眼底波光翻滚。
目光落到萧铎不经意间抬手攀折的那枝簇簇碧桃上,只见萧铎修长的手指一顿,转瞬便用力将那花枝折断,拈在手里打了几个转,将其放在鼻尖轻嗅。
“大约是她责罚了哪个宫人,宫人心中怨愤才做出这悖逆之事。”碧桃虽美,却没有什么香味,萧铎转手将那花枝轻飘飘一扔,对顾玉青说道:“宫里以奴害主的事,层出不穷。”
他的声音极是寡淡,没有一击要了慧贵妃的命,到底心中还是遗憾的。
宫中自古母以子贵子凭母荣,有慧贵妃一日,萧煜再不成气候终究也是他的有力对手。
可若是没了慧贵妃,就算父皇给了萧煜天大的恩宠,他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顾玉青立刻说道:“舒妃娘娘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吗?”语气轻缓。
字字句句顾玉青都说的极其自然,萧铎却是脊背僵了一次又一次。
若此刻与他说话的是随便其他什么人,他搪塞几句也就过去了。
可他对面站着的是顾玉青,是那个聪慧到有着万丈光芒的女子,萧铎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心下细细琢磨,顾玉青接二连三的发问,是她察觉了什么吗?
“我母妃一向宽和慈善。”萧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顾玉青的神色,说道。
宽和慈善?顾玉青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笑容来。
能把贴身宫女逼得深夜裹一身红裙跳井自尽,还真是别具一格的宽和慈善呢!
萧铎细细的看着顾玉青脸上绽开的这个笑容,思忖其中蕴意,沉默一瞬,萧铎笑道:“怎么,似乎顾大小姐觉得宽和慈善这个词不太适合我母妃?”
他狭长的凤眸在看向顾玉青时,目光特别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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