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也不见作势，维奥莱特便凭空飘起，飞出窗户。

艾伦吹了声口哨，紧随女巫从窗户跃出，但待他轻轻落到马路上时，却见维奥莱特直接于半空中变向，继续朝西边飞了过去。

“你倒是等等啊！”

艾伦跑得倒是不慢，维奥莱特飞得也是不快，但终归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令他郁闷不已。况且女巫御风而行，恰与三层楼齐平，像牵狗似的把艾伦缀在后面不停跑步，这场面叫外人远远瞧见，的确影响不好。

“维奥莱特，维奥莱特，慢点，叫你慢点没听见？”

艾伦倒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橡树街长度有限，没多久便到了西边尽头，越过前方葱翠的草地，便是一条大约30英尺宽地浅浅溪流。溪流对面，明朗月色当空，一片茂密的树林在柔和的夜风中哗哗作响。

维奥莱特于树林前3码外落地。

“总算落下来了！”

艾伦紧随其后，跑步上前：“显摆你会飞是怎么着？”

维奥莱特则明显开心得很：“你连飞天这种小技巧都不会，还是我的错了？”

就好像谁教过他似的。

艾伦知道，再跟这女孩辩下去肯定只能灰头土脸，于是只管沉默，继续步入森林深处。

反倒是维奥莱特，见艾伦忽然沉默了，竟略有些意兴阑珊。

……

树林依然是熟悉的树林，大腿粗细的白杨木树干笔挺，树梢绿叶郁葱，遮天蔽日，泥土松软，落叶遍布，只因此时乌云遮天，地面湿气浓重。女巫走在前方，黑袍融入昏暗的林间，影影绰绰，竟略显妖娆。

大约走了50码后，两人来到一片空地前。

“神秘兮兮啊。”

艾伦苦笑着打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倒挺漂亮的。”

今晚第二次见了，并非之前在酒吧穿的黑色连衣裙，而是一整套密不透风的黑色斗篷，斗篷布料细腻柔滑，在草地上刮起哗哗声响。尤其待抵达空地后，维奥莱特抬手摘下兜帽，一袭金色长发如瀑倾泻，美轮美奂。

“喜欢吗？”

维奥莱特听到夸奖，面带笑意：“每逢重要时刻，我们女巫都会穿上这套正装。”

“就比如现在吗。”

艾伦抬头望天，只见乌云裂隙，月光洒落，始终跟随着他们的身影，照亮他们的周围：“现在该公布答案了吧，到底是什么大型巫术？我可刚从萨卡兰姆上学到了‘大祭祀’这个词，你可千万别告诉我……”

“怎么可能是那种战略杀伤性武器呢。”

维奥莱特轻笑不已：“我今晚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一场降灵。”

艾伦眉宇高挑，表情凝重：“我懂它的意思。具体什么降灵？目的呢？”

“意外啊，你有点研究？”

维奥莱特倒没着急做什么，背着双手，好奇问道：“说说看，你对降灵都了解多少？”

“以往图书馆里的神秘学书籍，刚刚突击的萨卡兰姆，也就这么多吧。”

艾伦沉思道：“降灵术，就是一种能够把幽冥界，或干脆现实里的死灵召唤出来的巫术。在中世纪的欧洲，专门会有巫师定期举行降灵会，召唤一些死去的灵魂询问问题，因为那些死灵了解过去、通晓未来，所以大部分是做预言。还有一些小的降灵术，比如笔仙、碟仙等……”

维奥莱特满意点头：“预习得不错，但你能从图书馆看到的东西，也就那么多了。”

“所以我再补充一点。和生前作为活人不同，这些被召唤的死灵是无法撒谎的，因为他们已经是属于魔神吾主的奴仆了。所以这种降灵才会有其价值所在。所以古时的巫师猎人和教会人员，最害怕的就是被女巫击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将会被招魂泄露机密情报。”

“那么然后，我再说说我今晚的降灵。”

维奥莱特咧嘴一笑：“它可不是什么有爱的咨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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