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正蹲在他们身前,咧嘴笑着。
噗嗤——
噗嗤——
两刀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血水咕噜咕噜的流淌在地面上。
混杂着屎尿污渍,发出刺鼻的血腥气味。
徐维站在血腥之中,捏了捏鼻子,显然这个味道他扛不住。
他用小刀在狱吏身上割了一块干净的布块。
擦拭着脸颊脖颈,然后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在三个狱吏身上搜索一番,找出几个用得着的小物件,便准备上楼离去。
“等等——”
徐维的动作被打断,回头观望,原来是那个狱中少年。
少年起先一直蜷缩在墙角,见徐维要走,这才连忙出声。
“兄长要走?
带上我一起!”
徐维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少年。
“噢?”
“你可知道我这一去就是亡命天涯?
这你也敢跟着?”
少年三两步走到徐维跟前,从地上捡起一根哨棒,扛在肩膀上,一拧鼻子,甩出一大团鼻涕,大大捏捏的仰着头。
“我本来就是要秋后问斩之人,多活一天便赚一天,哪考虑得了那么多!”
少年这话说得实在,徐维闻言颔首。
“如何称呼?”
“我本名高举,逃亡的路上换了个假名,兄长唤我艾抗便是。”
高举,艾抗?
这假名有意思。
“兄长如何称呼?”
少年问。
“我本名徐维,无字,你称呼本名便是。”
徐维想了想还是道出了本名。
“兄长今日过后只怕要亡命天涯,如何不换个名字,也好免去牵连家人。”
牵连家人?
徐维闻言自嘲起来。
谁又能让他牵连?
唯一的亲人黄玥肯定是要随他奔走各地。
如此到也算是孤家寡人了。
了无牵挂。
又能有何束缚?
徐维哈哈笑起,笑得开怀,仿佛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却又笑得心酸。
乱世中的飘零人,如狂浪中的孤舟。
迷茫孤单。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用本名又如何?何必遮遮掩掩惹人耻笑,不如光明正大的亮出来,是荣是辱,我自担待便是!”
这番话说的艾抗尴尬不已。
你是好汉,难道我就是藏头露尾的鼠辈?
但终究形势比人强。
面对徐维这么个杀气腾腾的高壮汉子,艾抗始终没有勇气反驳。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准备一旦脱离危险,就与徐维分道扬镳。
“也算我一个!”
就在二人要走的时候,牢房里又传出了一道声响。
两人诧异的回头望去。
这才发现监牢里还有一个人。
原来是那个矮壮的汉子。
徐维本来已经将他给忘了,这时听到他的声音,咬了咬牙,便准备上去结果了他!
“兄长等等!”
艾抗拦住了徐维,说:“大郎有所不知,这汉子名叫章圭,是豫章郡人,本来也是家有田地的良家子,结果被地方豪强逼迫,不得已漂泊在长江上为匪,说起来到和大郎你有些相同。”
这人的遭遇与我相同?
徐维借着微光打量章圭,只见章圭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皮肤粗糙黝黑,满脸虬髯,此时正一脸拘谨的望着徐维。
整个人低着身子缩成一团,显然是个没骨气的。
呸!
徐维低头啐了一口痰,虽然心里有些瞧不上章圭,但想了想还是同意一路随行。
毕竟逃亡路上困难重重,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帮助。
“走!你们跟在我身后,动作尽量的小心,莫要惊扰了衙吏,不然到时候我可就管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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