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这么多天,他身边没有一点动静,他就知道,这位景家二小姐并没有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他以为,景芸是害怕,胆小,所以不敢说出来,所以遇上了这才有胆子找她拉住她说要谈一谈。
这世界,恶心的人实在太多。
“谈什么,我们不熟。”景芸努力平复着心情,她知道,蔡文孝应该是认出她来了,这使她更害怕。
“不熟吗?我这只眼是被谁弄瞎的,景二小姐,我想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当时、、、”他也恨,他因为瞎了一只眼,吃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唾弃的眼光,可是,他却不敢找出当年的女孩,因为,他不敢。
“你闭嘴,你这个人渣,畜生,你还好意思提那件事,你不怕报应吗?”景芸大声呵斥,她的情绪很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我手上有录像,如果你不怕录像被爆出去的话,跟我来房间,我们谈谈。”
“什么?录像?”景芸颤抖着问,怎么还有录像,如果那视频爆出去了,她要怎么办,以后的生活她要怎么继续,那是连她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的事,那是她拼了命都想隐瞒的。
现在,她该怎么办?
“是,你要不要跟我进房间,在这可能被别人听到。”他说着话,忙伸手想拉住景芸。
景芸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往旁边躲了一下,恶心得想吐,一瞬间,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那些年的经历像是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放着,她无助的蹲下去,浑身没有力气,只能大声叫着
“滚,滚啊,你滚啊,畜生,禽兽,你离我远点。”
蔡文孝怕她这个样子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连拖带拽的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景芸一直在大声叫唤,脸色布满了泪水,可是,四周没有人。
就像当年一样,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她好像从那时起,就被命运锁住了喉咙,逃不开,挣不脱,只剩下午夜梦回时的惊魂。
蔡文孝把门锁住,放开了景芸,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他做了什么,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把景芸给强制性的带回了房间,现在怎么办呢?
对,堵住景芸的嘴,只要她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道这些事,他就还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
于是,他打开了电脑,把那段视频找出来,摆在景芸面前给景芸看。
景芸看着视频,只看了第一眼,她就不敢看下去,那一天的场景,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伴随着十几年,她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那个逃不出去的孤儿院。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蔡文孝,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会百倍、千倍的报应在你疼爱的人身上。”
景芸口无遮拦,她犯病了,现在身上没有药,她蹲在角落,身体瑟瑟发抖,双手抱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被她拽落许多,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脸色的妆早已被泪水冲花。那种绝望而无力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脑海里全是当年在孤儿院的一幕幕,头快要爆炸了,蔡文孝在说什么她听不见,她耳朵里面全部是“救命救我”这几个词,那些女孩被侵犯的画面被剪辑成一幕幕的动画,在她脑海里面反复播放。
她哭,哭得昏天黑地,想杀了蔡文孝,可是,她没有力气,浑身颤抖的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哭到蔡文孝也发觉不对劲,伸出手想捂住她嘴巴。
这时,京溪和陆旻用钥匙打开门进屋。
眼前的画面让人难以接受,景芸像个精神病一样蹲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嚎啕大哭,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衣衫不整,蔡文孝悬着一只手在她面前,令人不得不想歪。
京溪大步走到景芸面前。
“滚,滚啊,你滚啊。”景芸神志不清,声音已经沙哑,她没看到眼前的人是谁,脸上挂满绝望。
“是我,别怕,我是京溪,你京老师,别怕啊,你别怕。”京溪慢慢蹲下,在她面前说着话,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慢慢的拿下来,让景芸的头发得以解放。
“京溪?京老师。呜呜呜”景芸听见了京溪说话的声音,她脑海里面终于不再是救命了,耳边只有那句温柔的“你别怕”。
“别怕,好不好,我带你离开,别害怕。”京溪伸手把她头发理好,然后把景芸抱起来。
怀里的景芸还在抽泣,那种劫后余生的悲伤,他不知道景芸刚刚究竟经历了什么,现在只能让她先镇定下来。
走到沙发旁,蔡文孝满脸惊恐,脑海一片空白。
京溪一脸冷意对一旁的陆旻说“看着他,打电话调监控。”
“啊?好,你、要带她去哪?”陆旻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不能把眼前的景芸和那个乖巧听话的景芸联系起来,也不敢想象在他们进屋之前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一个女孩这么歇斯底里,哭得这么绝望,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角落浑身颤抖。
“我房间。”说完就抱着景芸离开。
京溪带着景芸来到他在酒店的房间,打电话给顾铭,让他带着镇定剂过来,景芸一直在哭,怎么安慰都没用。
他感觉,她像是在回忆某些不好事情,眼里全是恐惧,浑身都在发抖,身上的礼服早已被汗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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