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叔看着拿着画板已经开始忙碌的李问再次摇了摇头。
不过等到打烊的时候,鑫叔竟然看到李问要把画带出门。
“嘿,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李问回头,脸上还沾了一些黑不溜秋的油彩,有些甚至溅到了近视眼镜上。
李问举了举手中的画板,“我要把它带回家,我想尽快完成它,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还请鑫叔理解。”
鑫叔给了他一个白眼,扬了扬手,“去吧,去吧。”
虽然把半成品带出店铺不合规矩,但这臭小子总算愿意干点实事了,再怎么说也总比整天胡思乱想,想那个女画家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好,或许把心思转移到工作上来能让他忘掉她。
李问将画板照例夹在脚踏车的后座,其他的工具则打包放在车篮里。
哈着白气搓了搓手,握着冰凉的握把,李问踏上回家的旅途。
家在钟表店的西边,骑脚踏车正常的话要大约二十分钟。
不过路上没什么人,虽然有那么一点积雪,但并不影响骑行。
骑行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李问掏出皱巴巴的小额纸钞进去买了几包方便面和两支蜡烛。
因为家里欠费,电已经被停了,并且到月底还交不了房租的话,他也就可以席卷铺盖走人了。
不过他有信心在未来的三天之内完成“死神、骑士与魔鬼”,一千美金的报酬虽然不算特别多,但已经足够解决他现在的困境。
当脚踏车的链条发出第N次刮擦声的时候,前方飘来熟悉而又难闻的气味。
那里是一个砖块砌成的垃圾堆放点,附近的居民总是将它堆得满满的。
有的甚至已经漫到了街面上。
一声脆响,脚踏车从塑料瓶子上轧过,拐入前方的巷道。
巷道虽然还算宽敞,开进一辆轿车都绰绰有余,但光线比较昏暗,晚间只有一盏路灯照明。
很多时候,都必须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以防尚未干涸的污水溅到裤脚上。
不过这三年来李问已经来来回回往返这段巷道上千次,什么地方容易汇聚污水闭着眼睛都能够预料。
他经过第三十二滩污水的时候,冷不防一个东西从右前方抛了出来,咚,摔在地上。
李问勒下刹车。
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发现摔在地上的东西是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但是做工很精致,很像首饰店里包装精品首饰的那种。
“走!你走!”
一个熟悉的女声过后,一个手捧鲜花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被推出屋子,他身后的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男人瞪了李问一眼,不甘心的捡起地上的首饰盒。
李问这才注意到这个手捧鲜花的男人衣着非常的考究,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很显然,他是个有钱人。
有钱人的眼中,像李问这种人,自然都是微不足道的,可以随意呼呵。
经过垃圾堆的时候,那人随手就把鲜花扔了进去,走开,但也没有走远,只是倚靠在豪车上抽烟,红色的亮点在不远处一闪一闪的。
原来这家伙是在追求阮文。
李问将目光从高富帅的身上收回,掏出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
他出来推车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隔壁屋内点着蜡烛。
烛光下,一名容颜清秀的年轻女人正在作画,一边啃着面包一边作画。
她就是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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