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请安时,殷瑾鸾顶着一双红眼睛,当场把姚老夫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尽管殷明渠是庶出,又早早分了出去。可这孩子也叫过她一声祖母,姚老夫人还看不得殷瑾鸾一脸哭相。
殷瑾鸾撇着嘴,不愿答话。
徐氏早就备好了说辞,眼见殷瑾鸾闭口不言,连忙笑着开口:“女儿家家大了,眼看明年便是二八年华,便想着自己及笄礼,说是定要办得隆重些,我训斥女儿家不懂得节俭,才惹得鸾丫头不高兴。”
听到徐氏这样说,殷乐转了转眼珠,突然略带俏皮地向着姚老夫人眨了眨。
姚老夫人心领神会,眼见殷乐如此,施施然给了她一个时机,开口问道:“玉丫头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殷乐假装猝不及防地被了点名,当下抿了抿嘴,准备了片刻才斟酌着开口:
“老夫人恕罪,玉儿此前在道观时,曾听闻老夫人主持过姑姑的及笄礼。听说老夫人不仅请了京城三大家,更是请得了殷氏一族族长夫人来主持。玉儿在杭州听人说起时,真恍若身临其境。”
殷瑾鸾眼睛一亮,正待说话,殷乐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而聊起了她在西子湖畔所见的奇闻异事。
亲孙女与已经不是一脉的庶孙女,姚老夫人当然更喜欢殷乐。再加上殷乐故意让其余几人插不上话,这位回府不久的大小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祖母聊得火热,将剩余三人抛在脑后。
而被殷乐刚刚一席话扰了心神的三人,自然不能揣度殷乐此举的原因。
殷瑾鸾已然满脑子都是恢弘的及笄礼和扬眉吐气的自己,哪还有心思关心其余的事儿。
刚一回屋,殷瑾鸾就缠上了徐氏,一张小嘴如同抹了蜜一般,甜到掉牙了。
“娘,那殷瑾瑜说的话是真的吗?”殷瑾鸾俏脸上的眼睛闪闪发光,却在看见徐氏眉毛上的疙瘩后住了口。
徐氏坐在玫瑰椅上,双眉紧皱。
殷乐这句话,看起来合情合理,又是好心好意。可徐氏总觉得不对劲,似乎她开口去求老太太,就会落入殷乐的套路。
她昨日刚整治了贤哥儿,现在就要对鸾丫头下手了吗?
但就目前看来,哪有什么套路?分明是殷乐送上一张大饼,含笑勾引她罢了。
“娘。”殷瑾鸾抱紧了徐氏,“你此前和我说的,我哥哥将会继承定国侯的爵位,到时候,娘也可以给我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此话一出口,吓得徐氏连忙伸手捂住殷瑾鸾的嘴,脸上的表情满是紧张:“嘘,这话不可乱说。要是那殷大小姐生了警惕心,阿娘可就难办了。”
……
七月已然入秋,原本开得艳丽的花朵尽数低了枝丫,在凉风中垂首。
上房的屋中,熏炉早已点起,呵退了微凉的空气。姚老夫人呵退了下人,独自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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