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不是怕遇上下雨地面泥泞,我们车轮子陷进去么,给你省点力不好吗……”
“那这个锅是......?”阳音接过宋沽的话
“害,这不是怕在外面吃不好,想着宋沽给我做些小炒么,饿坏了大脑宕机,还怎么想创意呀……”阳音前面这些理由她还是勉强答应的,可一到这里,心疼宋沽,直接把锅扣在我头上,拿自己的剑柄猛敲了几下锅,然后给我没收了。。。。
随着宋沽和阳音混合双人盘问,我们坐着被卸货一半的骡车与阳音告别,出发前往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南边城市———锦瑟。
山水一程又一程,回京的路途缓慢而紧凑,使者团一路上因为坐着贵人,而显得格外的拘谨,与一路鸟声嘹亮,鹰击长空,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景色格格不入,已没有了出镇子时敲锣打鼓的热闹,看似通红一片的车队,说不出的严谨、压抑,侍卫们都知道,那位看似温和貌美的男子,才是一路上护送宝物最大的危险。
傍晚时分,队伍行到了一处小河边,那位大人终于高抬贵手允许车队修整停顿,那顶装饰考究的轿子被安置在青铜摇钱树的旁边,队伍的正中间,轿子外,侍卫们小心翼翼猫步轻俏的搭帐篷、支烤架,声怕吵醒那位大人;
而轿子内,端坐着一动不动显然也并没有睡着的男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久久到外面完全没了声音准备入睡,露出了风情万种的微笑,接着拿起酒壶中的酒,当头浇在自己身上,浓妆从额头开始露出本来的肤色,眉心一点化成水滑到了嘴边,他摸摸自己的额头,镜子中的他也摸摸自己的额头,道“你看,褪去华丽的装饰,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他答“或许,我本就是这样可以被弃如敝履,而连最后的华丽都留存不下来的人,连这棵青铜摇钱树的价值以及被保留的机会,都没有”
“是,所以,你应该消失,尽早结束自己”镜子外面的他回答,此时,他已经拿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所有粉饰,喝了口剩下的酒,抹掉了下巴上的那条装饰。
接着站起身,支撑在镜子前面“嘿,就是这样”他摇摇晃晃的扶着镜子,开始脱下这身看起来特别碍眼的外衣,没成想里面的裤子,也是碍眼的红色,他愤怒的摔碎了酒壶,寂静中满是酒气与春光风情。
赤身果体的他借着一阵风似的酒劲缓缓打开轿门,不远处的亲卫席盛听到动静下意识命令其他人熄灯关火,迅速开始往远处撤离,看来,这样光着出来,已经不止一次了吧。。。。
他走到河边,跪坐在地上,借着月光看向河面又道“你不是说连青铜摇钱树都不如吗?那,我用它,来赔给你”。
河面上涟漪中微笑上挑眉头的羽玉眉杂糅着细长流转眼尾如燕纷飞舞的瑞凤,俯下身整个鼻尖如水上滑梯一般没入水中,用如同金拱门般看似时刻迷人微笑魅惑的嘴唇亲吻了水中的自己,接着站起身,以近乎漂浮的姿态顺势几个空翻,翻进了装着青铜摇钱树的轿子中。
他站在被铁链固定的摇钱树旁,抬起胳膊摸了摸树顶的凤凰,从凤冠开始,一直到凤尾,轻轻一用力,只听一声不明显的脆响,凤尾的支撑结构就被捏到足以支撑到回京才会掉下来的程度,像是还不满意,他思考了许久,又回到了凤凰的头顶,用内力融化了凤凰的眼睛,接着咬破自己的嘴唇,拿一滴血灌在了凤凰眼睛里,再次凝固了它的眼睛,等到烛火靠近遇热,这只凤凰就会泣血。
他满意的坐下,长腿伸直盘上树干,像树袋熊一样,瞌上了眼。几个时辰后,席盛轻手轻脚的抱着披风进入轿子,将主人的手脚从树上扒拉下来后裹严实了,仔细查看了一番看似完好无损的青铜摇钱树,眼神严肃的擦干净了凤凰脸部以及枝干几处带有血迹的地方,斟酌了许久,席盛叹了口气,他不能再让主人犯错了,这次,只能委屈小小县城中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小老板了。。。。。。
席盛弯腰看向了神鹿,总共四层8只神鹿,被他用同样的办法断了头,在被接起来,一旦长时间暴露在灯光下,只要稍一用力,八颗脑袋,就会全部掉下。
席盛抱起主人,向前面的轿子里掠去,可怜的百两金这时候,还并未知道,凤凰泣血,神鹿断头,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毕竟,遇事不慌,快乐至上的原则是属于人生准则一样的存在,更何况,百两金现在啥也不知道。。。。。。
几天后,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们骑着小骡子行进在繁花似锦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还顺便宣传一下骑快马一个星期就能到的百里镇——“不畏深”广告公司。
最开始定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只想到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快速起了这个名字,并没有联系到“不卫生”......还被宋沽三思劝退了一个多时辰,但问他他又不知道起啥,纠结之时阳音来看情况,告诉我们先就这么定着吧,到时候,她再带我们来改,宋沽也就妥协了。
但此时,人们问我你这家不卫生的店,名字奇怪,生意也奇怪到底是干什么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现在的这个年代,并没有特别多的文艺知识分子,普通百姓想要了解并且和你做这笔生意,首先是与他们建立联系,简言之,让他们听得懂。
宋沽说的很好,这次出行,还顺便要完成起名字这个神圣的任务啊。。。。。。
我翘着二郎腿叼着路上随手采的花躺在小骡子车上,一边的小仙童给我打着伞,给我们唱歌,很古早的歌谣,很好听。
小仙童的嗓音我们冬休节的时候就领教过,是真的优秀,我常常在他不那么叛逆的时候夸赞他,然后他就开始蹬鼻子上脸,气的我真的想给他换一个外号——小妖精。
说起外号,我从最早开始入行工作进入创意部,我的同事们就是那种跳脱不羁开得起玩笑而且酷爱给别人起名字的人,所以我每个时段都会有不同的外号----比如人形地球,成为习惯的,我也就不怎么记人的名字,开始起外号,小仙童他也乐在其中。
反而宋沽,从最开始就不接受我给他起的任何外号,比如小喇叭,比如宋小宝。。。就是不肯从,我也就放弃了,至于阳音,不是我的人,再加上身份摆着,也不合适,而且,和宋沽同气连枝一样,害,爱情啊。。。。。。
“害,爱情啊。。。。”我感叹出声。
小仙童停下了歌声,一脸疑惑。宋沽坐在前面驾着骡车,打趣我“姐这是春天到了,你的春梦也来了?”
我呸了一声“才不是,还不是某人离开前恋爱的酸臭味酸到我了嘛”小仙童捂着嘴和我一起笑,宋沽干咳让我别瞎说,继续认真驾着车。
我一脸的姨母笑,拿出叼着的花插在宋沽头上,开始唱“睁开眼睛,透过起伏的思绪直击你的心,好似催眠般,让你神魂颠倒,你呼吸间伴着声响,十指紧扣,紧紧相拥,你和她之间的化学反应,让你们渴望彼此,all because of you”
宋沽背对着我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耳根瞬间就红了,我和小仙童哈哈大笑,像报复我们一样,宋沽用力扬了一鞭子,我和小仙童整个栽倒在车上,骡车快速通向这条官道的尽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样有意境的城市,不来开拓新大陆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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