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靖棠在众目睽睽下,径直走到了李修的身边。
李修本来想给自己舅舅让开位置。
汉靖棠却拿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然后将李修按在了椅子。
眼神示意他别动。
然后缓缓坐了下来。
他坐的是副位。
就说明他承认了,李修在这个场面的身份地位,要高于自己!
旁边的李唐宛等人,都是脸色一沉。
汉靖棠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镜。
他是先天的近视眼,但是修武之后,视力自然好了。
儿时戴习惯了,所以这么多年他始终保持着戴眼镜的习惯。
他也是全球,唯一一个戴眼镜的宗师。
“倾璇怎么样?”
耳边飘来一个声音。
李修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意思是性命无忧。
汉靖棠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
靠在椅子辈,慢悠悠的问。
“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说我外甥没资格坐在这里来着?”
说着,他还抖开了折扇,在自己衣领前扇了扇。
李寒正还想叫嚣,却被李唐宛给拉了回来。
李唐宛直直看向这位深夜的不速之客,语音如霜。
“怎么,汉大家主莅临我李家,原来是对我李家家族私事有所指点不成?”
语言里带着股火药味。
汉靖棠书生气的脸,露出儒雅恬淡的笑容。
“阿宛,你这话说的倒是严重了,我乃一局外人,李家私事我自然无从管起,不过我想坐在这里,旁听一下李家大会,不行吗?”
“你放心,李家之事,我不会插口,不会多言。”
话虽这么说。
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我啥也不管,但我就是坐在这,你能把我怎么样?
身为大炎国第二家族的家主,你敢把我轰出去?
我今天就要明目张胆的,当着你们整个李家的面,给我外甥撑腰。
你们能把我怎么办?!
李唐宛呵呵冷笑。
“呵呵,原来我这贤侄为了坐在长房位置,还特意找了个外人来压我啊?好,很好。”
“靠着外人才坐的的位置,我也不屑于再多说什么。这长房主位,姑且先让你坐一坐。”
“鼠辈无能,自身不争气,有再多靠山又能如何!想做这个家主,可不是靠着外人就能坐的!李家下,双眼雪亮,你以为你今日以外欺内,祖山历任老祖,能承认你的存在?!”
李唐宛一番冷言冷语,说的全是李修。
汉靖棠背后的五位宗师都是十分恼火,却被汉靖棠一声轻咳,制止了下来。
袁仲夏见缝插针的嘲讽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仗着外人欺负自家人!你有什么脸代表长房出席!还不滚出去!”
他们夫妻二人这一开口,满屋子的人都被迁怒了。
“就是啊!我们李家内部出了再大的事,那也是内部的事儿!李修,你拉一个外人做什么!你身流的还是不是李家的血了!”
“李家败类,借外欺内的东西!你怎不把你的姓氏也改做姓汉呢?!”
“我看啊,这李家大会,不开也罢!什么东西都能混进来,脏了老家主留下来的清净地!”
汉靖棠也有些动容,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插手……
竟然能让李唐宛钻了空子,直接把所有人的愤怒都给调动了起来……
外人插手家族私事,借外欺内,这可是大帽子!
倒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外甥。
李修的表情依然不咸不淡,再次环视一圈。
“刚才说我没资格呆在这里,说我不配代表长房出席,现在又反过来指责我借外欺内,你们这群‘李家人’,可真是好多大的威风!好大的本事啊!”
“好!有些账,我自己算!用不着我舅舅出手!这次李家大会,你们想怎么来,我一人吃下!”
“舅舅,你不是要去看母亲吗,母亲在长房院中!我让李牧带你过去。”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让李牧带着汉靖棠等人先离开。
李牧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明摆着欺负人呢啊!
明摆着欺负长房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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