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也并未多心,将琉璃金叶呈给了陛下。
陛下接过琉璃金叶道:“西楚的君主果然有诚意,齐大人想必还不知道你们的君主为何会让你带着琉璃金叶来见朕了?”
齐柏道:“君主吩咐了老臣,陛下见到琉璃金叶,自会将一切都与老臣说明。”
陛下笑道:“你那君主倒是十分信任你,朕就与你说个明白……此琉璃金叶为结盟聘礼,朕自当以厚礼回赠,西楚南疆所共谋之事,齐大人想必也明白个几分,北燕国弱却有世外桃源之美称,原因就是因为那天险关——玉门关坐镇,如果西楚,南疆两国结盟,拿下北燕玉门关,与西楚而言是有利无害,攻城之日,西楚,南疆平分城池,永结同盟!”
齐柏听后,却是疑惑不解,但他最终又无法开口,只得强迫自己同意这次的结盟对西楚是好的。
齐柏回到西楚三天后,羽莫渊便接到旨意前往南疆和亲,待羽莫渊到达南疆后又过了七日,南疆大皇子祁崇死于巫蛊一事传进了西楚。这时齐柏才明白南疆君主所说的当以厚礼回赠是何意思,南疆的厚礼便是祁崇的死!
落灵兮听到季晨所说,心中大为震惊,仍是不相信的复述道:“南疆君主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竟然真的愿意拿自己心爱皇子的死去换来两国结盟?!”
季晨点头道:“祁崇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怕羽莫渊借追查凶手一事,实则是为了搅弄北燕朝堂风云……因为南羽派的噬心蛊少了一盅!”
陛下说道:“这么想来的确有道理,因为少廷司从郡主府中搜出了那一蛊噬心蛊,而祁崇被仵作检验出来的确是死于噬心蛊。”
落灵兮道:“但是如果知道南羽派的噬心蛊是何日所被盗的,而祁崇又是何日所死,两者之间时间关联不上,岂容她们肆意诬陷平乐郡主?”
季晨道:“公主说的没错,但又很凑巧的是噬心蛊被盗是在祁崇死的前一天……”
落灵兮道:“不可能!羽莫渊是在祁崇死的那一天才找到怀尘的,无论如何时间都对不上……”
说到此处,落灵兮突然止住了话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落灵兮说道:“傀儡?大婚当日死的其实不是祁崇,是傀儡!这就是为什么祁崇会心甘情愿的去迎娶羽莫渊,如果真的祁崇死了,南疆必会动用全部力量去追查凶手,可为什么单单只指派了羽莫渊几人?仵作检验出祁崇死于巫蛊,又在平乐郡主府搜出了噬心蛊……羽莫渊让怀尘去做的事情并不是去偷什么,而是去郡主府藏噬心蛊……”
季晨全程几乎是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落灵兮的,他点点头说道:“没错,只要我们证明死的那个是傀儡,并不是祁崇,大概就能帮平乐郡主洗脱冤屈了。”
陛下疑问道:“季卿可说的是大概?还有什么顾虑?”
季晨道:“就怕是她们反咬一口,若没有羽莫渊她们这次行动的直接证据,平乐郡主死罪可免,活罪依然难逃。”
陛下道:“那可有什么良策?”
季晨看向了落灵兮,她正在沉思什么,季晨说道:“有两个办法,一是陛下组织人手分两路进行,一拨人手秘密前往南疆查探祁崇是否死亡亦可以拿到有利证据,一拨人手盯住羽莫渊,以防她又作什么不利的举动。”
陛下道:“私自派人去南疆,只怕事后南疆君主会以此来做文章!”
季晨道:“这文章倒也做不出个风波,比起南疆君主的所作所为,我们北燕也只是为了一个公道而还其人之身,天下亦有说辞!”
陛下思虑再三,亦是同意了季晨的办法,只是前往南疆查探的人手让季晨自己挑选。
落灵兮和季晨从议事阁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们因为这一件事与陛下商谈可是一天未曾进食。
季晨与落灵兮并排走着,出了禁宫,百米之远便是落灵兮的马车,青儿已经在那里等了一天了。
见到落灵兮终于出来了,长舒一口气,从马车上拿下厚厚的风衣一路小跑过去道:“公主你可算出来了,夜里风凉,青儿可是担心你身子受不住。”
落灵兮见到青儿瘦瘦的小脸,眼里已有疲倦之意,心中感激青儿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与真心,温柔的抚摸着青儿的头笑道:“不必担心,议事阁中倒也不觉得冷。”
季晨道:“公主一天未进食了,现在回到公主府说不定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吃东西,相请不如偶遇,就让季晨替公主找一酒楼,公主先吃些东西再回府吧。”
落灵兮已经空腹一天,甚觉的疲饿,便应了下来。二人同坐一辆马车上,落灵兮才仔细瞧了一下季晨,他今日着装十分素净,那儒雅书生的气质倒与这身素衣十分相配,只是他才二十,眼神里却有着藏不了的忧郁。
落灵兮掀开车帘往外瞧去,恰好瞧见了好些河灯在水里,咦了一声道:“今儿可是什么节?”
季晨听了,忙掀开车帘看去那一路的河灯道:“好像是上元节才有的河灯,河灯上面写满了思念之情。”
季晨的神情忽而变得呆滞起来,他在回想着一些事。
落灵兮道:“季晨先生可有什么思念的人?”
季晨回过神来道:“哦,倒是有一个,想来我已不太记得她的容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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