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之人往往鹦鹉学舌,三人成虎,明明只是一对一单挑,怎么成了群架呢?
可即使是打群架,许烟雨也丝毫不担心,主要是她觉得,就打架这件事上来说,千容斋好像就没输过。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千顷歪了一侧的小脑袋,也托腮,甚是疲累。
许烟雨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还是等他们来找我们吧。”
许烟雨和千顷原本是回去的,可千容斋的棋伯却要求许烟雨现在不能回去,至于等到何时都没有说清楚。
“顷儿是不是困了,姑姑给你讲故事,”许烟雨清了清嗓子,千顷也靠在了许烟雨的身侧,“从前有一个会算命的小孩,不是姑姑,是个男孩,还特别爱吃糖。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爱哭的小孩,比他还小,那个小孩就一直在哭……”
这个故事许烟雨也曾说给安瑾裕听过的,故事的结尾是:从此那算命的孩子再也没给过人一块糖……
安瑾裕侧望着不远处一个姑娘的背影,很像很像,声音也很想很像,世间会有这般相像的人吗?
随着视线的移动,安瑾裕的眼睛一时有些动容,即使他什么都不认得,他也认得那姑娘头上的银杏叶拈花步摇,那是安瑾裕送的,买的还是最贵的那一个,是被许烟雨说好看的那一个。
许烟雨和千顷说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身影正在不断靠近。
“烟、烟儿……”这几乎是颤抖的声音,那颤颤巍巍的姿态竟然各位像个年老之人。
许烟雨有些蓦然,还以为是千容斋的人来找自己了,但还是回过头来望向了身后,是今日在街上看见的那个有着帝王之相的富家子弟。
可许烟雨却并不认识这个人,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但许烟雨注意到那人在看到自己面孔之时眼眶格外红烈,极力给予一笑。
许烟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觉起身,自己打量了眼前这位,“你叫我?”
可安瑾裕却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看着,这就像做梦一样,这比做梦还可怕,他确定他没有喝酒,也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唯一能说得上安瑾裕变化的便只有在烛光下闪烁的泪光,许烟雨也注意到了,见对方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句:“你认识我吗?”
安瑾裕依旧没有回复,反而不觉伸出手来。
许烟雨有些担心,傍晚街上的行人的确有些杂乱,谁也不能保证对方就是个好人。
许烟雨将手缓缓伸向了千顷,微微有些退缩,“顷儿,我们赶紧走。”
可就在千顷刚拉住许烟雨手的那一刻,安瑾裕却突如其来一个拥抱将许烟雨拥在了怀中,比起许烟雨的温度,安瑾裕更想感受到的是许烟雨的真实。
许烟雨还活着,这不是做梦。
“烟儿,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你、你放开我……”许烟雨挣扎着,可奈何对方实在抱得太紧,一瞬间的碎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让许烟雨根本没有办法呼吸。
“你放开姑姑……”千顷也揪着安瑾裕的长袍不放。
安瑾裕也感受到了许烟雨身上的无力,急忙松开,而在许烟雨倒地的那一刻,迷离之中,她再次看清了安瑾裕的面相。
是“帝王之相”与“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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