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
肯定是许北岩自己看不出来!
千栀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微微歪头,有些俏皮,问道:“我想戴在你头上试试看?行吗?”
“不行!”许北岩断然拒绝,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梳妆?
就算许北岩拒绝也是浪费口舌,千栀又岂是一个听得进去话的人,直接转过了许北岩的身子,许是多次的肌肤之亲让两人也没觉得有何异样之处,“不许动,不然我可保不定会插在哪儿。”
如此,许北岩也只能老实呆着,等着千栀试完。
想来,许北岩也是第一次被如初对待,都说南方姑娘矜持温婉,却并非全部见得。
千栀的手有些温凉,以至于能让许北岩亲身感受到千栀的动作。
这是拔下许北岩头上发钗的动作——轻柔慢调。
这是为许北岩插发的动作——稳当轻缓。
千栀左右观看了几番,最后满意一笑,“还是很好看的,回家可以好好欣赏一下。”
反正都已经戴头上了,也容不得许北岩再去拒绝什么,想来这是第一次有姑娘为自己插发钗,微微有些羞涩之态。
“今日幸好你过来了,不然我的颜面可算是丢大了。”千栀不觉扬笑,“对了,你叫许北岩?许北岩对吧?是这样写的?”千栀又拿起刚才的枝条在地上的石板上描摹。
许北岩在一旁插语道:“许是许诺的许,北是北斗七星的北,岩是千岩万壑的岩。”
千栀也顺着许北岩的话写了那三个字,听到“千岩万壑”四字,笑意更浓。
千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微风的摇摆之下,连动着青丝的飘然,像是一个孩童一般,好像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是初夏时节出生。
见此,许北岩也不觉莞尔。
两人明明都忍不住笑意,却还要各自躲闪着目光,这大概是一种盎然的心情。
那晚,是千栀送的许北岩回了家,她说一个外地人夜行不安全,执意也送许北岩回去。
可后来,许北岩又执意要将千栀送回千容斋,他说:“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妥帖。”
不懂就问。
“可孤男寡女一起回去不是更不妥帖吗?”千栀的疑问也不无道理,“若是被我爹发现了,你就不担心这亲真退不了了?”
许北岩并不着急做回答,却取下一只灯笼,率先走了一步,为千栀领路。
“你若是不担心,我又何须担心?”
话音刚落,却被千栀蓦然抓住了手腕,温度依然是温凉的,这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熟悉,但还是在触碰的一瞬间有一种心有灵犀一般的感应。
千栀呆呆的,眼神中却有些真诚在其中,看着许北岩的眼睛,纠正道:“我,真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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