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步行而去,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按辈分来说,这两人也算是有些关系的,可现在却全然没了什么话题。
这是许氏的祖坟,各列先祖都在这处常栖,到了墓前,许灿不禁双手合十,拜上了一拜,“阿娘,灿儿来看你了,这是安瑾——齐王殿下。”
许灿扭过了舌头,在千栀面前,许灿总会格外尊敬,“是烟儿的丈夫,烟儿应该与你说过。”
安瑾裕也依着晚辈的礼节,叩头行礼,这倒是让许灿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的亲王居然会对自己的母亲行如此大礼。
许灿突然发觉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如今的许烟雨应该算是已经死了,可自己的话语中却无半点惋惜,转眼间变换了另一幅欲哭模样,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阿娘和许烟雨遇见了没?许烟雨最怕没人陪着了,要是还没找到阿娘,又不知道要哭多少回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够让安瑾裕听到的范围之内。
安瑾裕也听到了,起身道:“会遇到的,烟儿那么想念许夫人,必定会去找她。”
也许,安瑾裕真的很爱许烟雨,知道她所牵绊的事情,许灿如此想着,可是他不能拿许烟雨的性命开玩笑,天定之人的传闻依然为人所信。
想此,许灿也不觉有些释怀,说到底,两人都是关系许烟雨的人,何苦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样。
许灿不觉看向千栀墓前上的碑文:
吾妻千栀
初遇芳华,窈窕大家。情深义重,颜笑无他。
日月长久,幸结连理。长相厮守,为之期留。
生子之时,饱尝苦楚。善子为良,教导有方。
生女之时,教女为贤。一一言详,爱媛深长。
嬉笑欢颜,世事七年。但愿长久,相知相恋。
世事无常,七年缘亡。撒手人寰,留吾子女。
吾无安寝,夜半涕泪。小儿伏跪,小女唤娘。
吾妻千栀,尽心竭力,珍夫如体,爱子如己。
为妻之模,提壶点炉。为母之楷,怜儿爱女,
待我之情,未还一二。思汝之心,盖以全全。
若有来生,愿与汝逢。续而前缘,携手夫妻。
许灿神情有些神往,许是那碑文的确触及到了自己的泪腺,眼睛也有些湿润,“我对许烟雨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没料到现如今倒成真了。”
“什么话?”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许灿眼神不觉放空,忍住了泪水,“这就这一句,也曾对你说过。”
“烟儿有和你说过阿娘的事吗?”许灿抬头,看向安瑾裕,他已经打算离开了。
安瑾裕摇了摇头,也随之转身,“大概,还没来得及。”
听此,许灿却道:“那,我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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