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步子缓慢坚定都移至谷仓的门口,他的手在万众瞩目之下搭在了谷仓木板门上扶手。
人群中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屏息静气,生怕一个呼气惊动了什么。
谷仓门是一块块木板扣在一起的,随着木板一块一块的被取下,人们的眼睛也瞪的圆溜溜的。
此时月亮躲在了云层后面,屋内的光线愈加昏暗,桌面上的煤油灯火光跳动,有从谷仓飞出的飞蛾义无反顾的奔向了光明,散发出一阵被燃烧的臭味。
村干部有人举着手电筒帮村长照明,眼见木板取下,他走近谷仓,将手电筒对准了仓内。
圆圆的光圈直接穿透飞舞着小虫的空气,抵达谷仓的墙壁,黄色的光影里灰尘在狂欢。
村长借着光线看到窄小的谷仓内堆积着去年秋天的晚稻,薄薄的一层还不到腰部的高度。另外还有不少麻袋靠墙堆叠着,看到这里,村长觉得保险起见,还是进去翻翻看。
“来,手电我拿着,你进去检查一下。”说着村长接过手电,而之前那人单手一撑一个跳跃便进到谷仓内。
整个谷仓大概一米八的高度,底下为了防潮用砖头垫高了,仓内可能不到一米六的高度,进去的人弓着腰,低着头将麻袋拍拍打打,有的还伸进去摸索一番。
最后他失望的对着村长摇摇头,便从仓内跳出来。
村长这下别无他法,看向刘军,迎接他的是他那带着恶意嘲讽的目光。
刘军被押着跪在地上,嘴巴塞着一团衣服,只有那双眼睛透着寒凉的光芒,似在讥讽他们荒唐的行径。
抓不到人,就没有证据,那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而这件事肯定已经传播出去,今晚失去了将功折罪的机会。
村长这才发觉自己小看了刘军,小瞧了对方的手段。耍的一手装疯卖傻,总归是得偿所愿,而自己强硬的手段势必会让村民们引起警惕,工作任务的纰漏也会让工作组对他信任度下降。
村长瞬间老了几岁一般,像被抽取了精气神,垮着张脸招手将两个同伴带了出去。
人群已经开始散去,屋内被松开的刘军拔出嘴里被塞的衣服,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
刘家几个孩子默默的收着被弄乱的衣服,小点的已经累的眼皮直打架,便快速的洗把脸放到床上睡下,其余的人继续清理凌乱的残局。
秦越神色莫名的跟着人群往回走,村民们有的兴奋的在讨论:“刘军,看不出啊!平时这老实人不吱声,今天村长都被他咬下一块肉来,给了他好大一个没脸。”
“可不是,咬人的狗不叫。谁也没想到啊,你说,这刘军堂客躲哪里去了?”一个村民凑过去,满脸兴奋的道。
“你们说,刘三妹跑哪里去了,刚刚我可是仔细看过,她早上跑回去就一直没看见她了。”这是个比较冷静观察入微的吃瓜村民。
秦越听到他说,有些意外还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线索。而这意味着什么,刘三妹离开前唯一接触的就是唐菲菲,隐患还在啊!
只要刘军堂客没出现,那唐菲菲身上的嫌疑就洗不脱。
村民们还在讨论各种可能性,从中找线索分析人去哪儿的可能性。
秦越脚一拐,又消无声息的倒回去。
他想悄悄去听听看刘军一家会不会说什么,透露出什么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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