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睐了她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轻轻屈了个膝,道了声,“臣妇告退。”这才随在素心身后,由胭脂和红豆一左一右扶着,出了寿康宫。
她刚一走,殿中,便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却是太后拂落了几上的两只茶盏,连着方才谢鸾因扫落的那一只,碎了一地。
“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竟是连哀家这寿康宫的主也能做了。”
“母后恕罪。”曹皇后一脸惶恐的下跪。只面色却并无多少慌乱,“臣媳知道自己方才僭越了,只是,方才,若不那般行事,只怕平息不了事态,若是果真将事闹大了,将陛下也惊动了,臣媳定会被陛下怪罪,臣媳没有法子,只得这般了。”
太后噎了噎,虽有些不甘心,到底面上的怒色不再那般张扬了。
“哀家看,谢氏根本就是借题发挥,哀家如何会下毒害她?你怎么也该将她留住,让太医来好好看,以还哀家清白才是。而且,外边被你杖责的,可都是哀家的人,你可没有问过一句哀家的意思……”
“母后这是在考校臣媳呢,臣媳虽然愚钝,却也知道,今日这桩事,是出在寿康宫中,不管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想脱得干系,确是不易。只要忠南王妃并非真的中毒,而只是吃食不洁导致,那么一切好说,倒还不如将事情先承担下来,还落得个有担当的好名声。”
太后望着她,面色几变,“如今,皇后行事起来,倒越发有章程了。”
“都是母后调教得好。”曹皇后仍然一脸恭顺。
“罢了!如今,哀家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太后有些意兴阑珊,扶了闵良娣的手,站起身来,“这件事,便交由皇后全权处置吧!想必,无论结果如何,你也想好该如何与忠南王妃交代了,那哀家,就不多此一举了。”
说着,便是扶了闵良娣的手,走进了内殿。
曹皇后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身,出了偏殿。
凤栖宫偏殿内,素心将她们送回,便是又赶忙往太医院去请院正去了。
素心一走,胭脂和红豆便是再也憋不住了,赶忙上前道,“夫人,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夫人不该就这般轻轻放过,怎么也该让她们查个水落石出,给个交代才是。”
胭脂咬着牙,愤愤道。
谢鸾因却是神色淡淡,压低了嗓音对两人道,“放心吧!这不是什么毒。”
胭脂和红豆一惊,都是面色狐疑地望向她。
谢鸾因却是挑起眉,狡黠地一笑,“不过就是些槭树汁,沾在手上发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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