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任晓年呸了一口,“这是最蠢的法子,傅彪,跟着老子打仗,以后多学着点儿,光勇猛无畏可不行,没有谋算,你他娘的迟早会坏事,你以前只不过带五百人,现在带的是一千人,别看只多了五百,但在层次之,却是完全不同的。而等到了海外,你指不定以后会带更多的兵马,到时候还是这样没脑子,是要吃大亏的。”
“我哪里没脑子了?”傅彪不满地道:“以往我们搞夜晚偷袭,一打一个准儿。”
任晓年摇头道:“此一时也彼一时,算了,老子费点唾沫跟你解释一下。这些财货,还有这些家眷,你说是不是容氏现在的命根子。”
“是啊,要不然我们怎么费尽巴拉地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断他们的命根子吗?”傅彪点头道。
“这就对了。既然是命根子,那保护他们的军队会很弱吗?”任晓年盯着傅彪:“我敢说,这支队伍是容氏军队之中最能打的。而统带他们的军官,也毕定是非常有经验和威信的将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有些道理!”傅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觉得如此有经验和威信的将领,在宿营的时候,会不设防大开四门让你随意来光顾吗?”
“好像不太可能。”傅彪扁了扁嘴,任何一个只是不太蠢的将领,在宿营的时候,必然会设置警戒,这是常规操作。
“而且在宿营的时候,他们会收缩成一个整体,核心人物和财物在内圈,不重要的人和物在中间,军队必然会在最外层。我们要是晚间去偷袭,来就是硬钉子。”任晓年看着傅彪:“老子这六千人,还准备到海外去开疆拓土建立功勋呢,可不想在这里折损太多,死一个人,老子都会心疼的。”
“那晚不打,什么时候打?”傅彪有些不解。
“你还是真蠢啊!”任晓年拿眼白看着对方,“你再仔细瞧瞧,我们该什么时候打?”
傅彪提起望远镜,看了半晌,突然明白了过来。
“白天打,在他们行军的时候打,他们的队伍拉得好长啊!”
任晓年懒得理会这个后知后觉的人物,继续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行进中的队伍。
“他们的骑兵主力在前头开路,步兵分散沿线保护,中间那一段,兵力聚集最为集中,很显然就是容氏的重要人物。”也不管任晓年在听没有,傅彪自顾自地道:“咱们没有骑兵,当然,在这样的地形之下,骑兵其实也没有什么鸟用。不过还是要将他们先诱使离开主力,然后予以迎头痛击。如此一来,沿线保护的步卒必然会集中起来去前去救援,我们再半途截杀,同时以一部兵马突袭中间,只要有效控制了这中间的容氏重要人物,对方就要投鼠忌器,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这么多干什么?”任晓年翻了一个白眼:“几千人的军队,拉了七八里路长的队伍,大约一千骑兵还分成了几个部分,步卒更是如此,这样的状态之下,我们还不能为所欲为,那咱们还算是大唐的精锐吗?”
“我们是大唐最强的。”傅彪屈起了胳膊,展示着粗壮有力的胳膊。
“切,有种你跟李瀚的陌刀队去比比!”任晓年不屑地道。“你比老子强壮得多,但打起架来,不照样被老子干翻。”
傅彪顿时哑口无言,面前就是一个苦主,再说了,李瀚的陌刀队,基本就是一些变态,几十斤重的陌刀拿在手里跟个风车子似的,他还真做不到。
闷了半响,才道:“这不是小时候正长个儿的时候吃不饱,没长出来吗?要不然我也能去陌刀队了。不就是因为身高不够,才被刷下来的吗?”
任晓年哧笑一声,收起了望远镜:“你回去后,去找一些当地人的衣物来,到时候我们好用。”
“这有什么用?”
“这荒山野岭林子密,没有一些山贼土匪的说不过去吗?”任晓年嘿嘿笑道:“虽然咱们晚不会去干,但骚扰骚扰让他们睡不着觉,耗耗精神也是好的。你小子精神头儿足,就来干这事儿,记着了,要让对方发现你们是些流窜土匪。”
“明白呐!”傅彪点头道。
任晓年所猜测的不错,统带这支队伍的将领叫容观,是容宏最信任也是最能打的一员将领,而统领的这支队伍,可以算是容氏的家兵,平素再怎么困难,这支队伍的薪饷,那都是不会缺一分一毫的。更重要的是,这支队伍的构成,基本是以容氏家族以及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旁枝家族,附属家族,姻亲家族构成的。而这支队伍之中,也包含着这些人的家眷,所以,容宏从来就不担心这支队伍的忠心问题。
选择了一个适合扎营地方开始扎下营盘之后,容观立即便向四周放出了无数哨探,纵然从理论之,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危险,但作为一个优秀将领的基本素质,容观仍然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最基本的一些行军规范。
设置简单地障碍,石头,树杆这些东西随处可取,简易的望楼也是短时间之内便搭建起来了。再将那些装着粮食军械的马车往外面一架,用树杆一搭,再在后面布军队守卫,一个最基本的营地便靠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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