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裳而已,送你了,便当做你送我这园子的酬金吧。”
“那便多谢了。”
“不去见谢将军,那便是想去见我们云和公主吗?”莫锦衣突然说
“你们南楚的姑娘是不是都和你这般眼尖心快?”
“芳卿尚未见我国云和公主,安得此言?”
容清浅扶额叹道:“若是你南楚的将士有你南楚的女子这般厉害,你们也不要去国离乡来我大梁和亲了。”
容清浅话音初落便晓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大妥当。因为锦衣她,出身武将世家,南楚这次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起码有大半得是她父亲的责任,而她也是因为这场败仗,将自己的一生葬送。
她抬眼瞧了瞧锦衣低落的神色,缓缓道:“抱歉,这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不关你的事,两国交战本就与我们女子无关,可是”锦衣道:“容清浅,你知道吗,我,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怪谁。我原本该像你这样,嫁一个温文尔雅的如意郎君,尽孝于父母膝下,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是却因为这一场战争,被我敬重了多年的君王当做礼物一般送到异国他乡,任人挑选,任人践踏。”
“乱世之中,谁不可怜?”容清浅道
在这大争之世,莫锦衣可怜,与它同来的女子们可怜,云和公主可怜,她容清浅不也是一样可怜吗?
她们最起码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而容清浅,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她才晓得,原来从前的恩爱缠绵,皆是一场空梦。
突然想帮她了,容清浅突然想去帮锦衣,即便她于自己没有半分益处,她也愿意倾力想帮。
“我不打算借你的衣裳来。”容清浅道
“什么?”锦衣吃惊的问
“想要你的衣裳是为了能够堂而皇之的去见你家云和公主。不过现在想来,我好歹也是大梁容国公府的嫡女,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去呢。”容清浅道
“你的确不必装成一个出逃的和亲女子。”说着锦衣从腰间解下一块碧色的月牙珏递给容清浅
“你拿着这月牙珏去见云和公主,她便会相信你的。”
容清浅拿着月牙珏仔细打量了几眼,缓缓道:“这是你们的信物吗?你把它给了我便是要你家公主信我。”
“信与不信,在公主。我只是告诉公主,你容清浅这个人,我莫锦衣相信。”
“好,那便多谢你这番信任了。”容清浅将月牙珏小心翼翼的收入荷包里,微微笑道:“今日我会在这里修整一晚,明日一早便会动身去寒竹林等着。”
锦衣点点头问道:“你与谢鸿尘将军可相熟?”
“儿时曾见过几面,称不上熟。”
“哦。”锦衣失落的说:“听父亲说,写将军治军严谨,只怕不会轻易放女子进军营。”
“若是在战时自然是进不得军营的,不过现在大战初胜,南境已平,大军不过是护送几个女子进京罢了,不会进不得的。”容清浅从容道:“而且,你莫忘了,我姓容,这大梁天下还没有我容家人去不得的地方。”
莫锦衣噗嗤一笑,淡淡道:“也是,毕竟,你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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