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自己的曳尾衣裙还是地上血肉模糊的残尸绊到,容清浅重重的跌在地上。
侍女们精心绾了小半个时辰的灵蛇髻散开,青丝凌乱的披在肩后。
“清浅,你是在找他们吗?”
几个士兵从室内拖出三具尸身。
两男一女,正是她的父兄和慈母。
容清浅蹒跚的爬起来冲过去抱着母亲的尸身。
那个衣饰华丽,气度雍容的妇人此刻满身是血,脸上是被清泪打散的胭脂,道道残红,凄厉刺目。
容清浅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失声痛苦,全然没有在意站在她身后的赵祁晔的那句不合时宜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身抱住身后人的衣角痛喊:“陛下,你要为清浅做主啊!”
皇帝轻轻的俯身凑到容清浅耳畔喃喃道:“清浅,你觉得金陵皇城,天子脚下,有哪个人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胆量来对皇后娘娘的母家,当朝国公大人的府邸行灭门之事呢!”
容清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的皇帝,痴痴的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自然是朕下的命令,容国公府,满门抄斩。清浅,朕的贺礼你可还满意?可能令你终身不忘?”
“陛下,陛下在说什么,清浅听不懂。”容清浅道
“清浅,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呢?”
“不懂,不懂,我不懂!”容清浅拼命摇着头说
他捏着容清浅小巧的下巴,恶狠狠的说:“容清浅,你可知这一天朕等了多久?朕夺权,登基,坐稳皇位,掌控天下,朕筹谋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
“陛下,不,祁晔哥哥,不要再说下去,我害怕!”容清浅一双明眸,泫然欲泣。
“清浅。”赵祁晔捧起容清浅的脸,仔细的端详,然后狠狠的吻上去,咬破她的轻薄的唇,殷红的血丝缠绕在容清浅苍白的脸上。赵祁晔轻轻拂过她脸上的血痕,怜惜的说:“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就有多恨容家。”
“为什么?”容清浅绝望的问
“你还记得我母妃吗?”赵祁晔问
“舒妃娘娘?”
容清浅心头又浮现起舒妃的面容,精致,温婉,明媚,穿着淡紫色的衣裙,在御花园的海棠树下翩翩起舞,衣袂飘飘……
“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赵祁晔问
“病故。”
“我母妃临去前父皇本已属意立她为后。”
“所以呐?你怀疑容家?”容清浅声音颤动的问
“难道我不该怀疑吗?”赵祁晔狂怒的喊道:“我母妃是死在太后宫里的,她去世以后,太后便逼我父皇立你们容家的女儿为后。”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给你母妃报仇吗?”容清浅冷笑道
“加上你,你们容家已出了三代皇后,门生故旧,数不胜数,势力盘根错节,我若是不娶你,如何能坐上这天子之位,如何能三千精兵踏平你容国公府!”赵祁晔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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