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该是自己半天没吃饭,再加上裹胸布勒的胸口太紧,呼吸难耐,又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后面站了半天,这才昏了过去。
她模糊的记起,昏倒前隐隐约约记起一张缥缈的脸:浓眉,长睫,鼻子,还有一张一合的嘴······
接着便是彻底不省人事了。
霍之粥想到这里一惊,自己虽然还穿着男装,但是裹胸布已经没了。
难道是段泽?
思及此,不禁满腔气恼。
“停车!”她大喊。却见外面驾着马车的车夫恍若未闻,继续打马前行,当即吼道:“我叫你停车。”
车夫勒紧缰绳,马儿嘶鸣停下,“公子,有何吩咐?”
“谁送我出来的?”她气道。
“是雅阁里的一位姑娘,小的不认识。”车夫顿了顿,“不过那个付钱的我倒是知道,是段公子,他让我将你好生送回云来客栈。”不仅如此,给的报酬还不低呢!
霍之粥皱眉,哪个姑娘?她可从来没有去过那。
“那姓段的呢?”
车夫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小的不知,客人吩咐事了,咱们只好好应着便是。”
车夫见她没有什么要紧事,继续挥鞭。马车骤然往前一驰,将霍之粥掀翻在地,撅了一个屁股蹲。
许是压上了什么东西,马车重重的顿了一下,车夫没当回事,只是屁股被咯了一下。他揉了揉,重新哼着小曲往前驶去。
到了云来客栈,马车稳稳停下。车夫站在外头,恭敬的喊道。
“公子,云来客栈到了。”
等了会,没人应。
声音又提了两个度,“公子,咱们到啦!”
依旧是没人应。
车夫慌了,掀帘一看,座位上除了被弄皱的锦绣毛毯,哪里还有什么公子的踪影?
霍之粥连滚带爬的跳下马车,慌乱间跑了许久。因为体力不支,跑了一会就已气喘吁吁,只得停下来。躬身,双手拄着膝盖。
抬眼处,长长的街道,两边灯火明媚,小贩的叫声、如织行人的说话声、各色铺子里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头顶是一线繁星点点的夜空,脚下是绵延无尽的青色长街。
霍之粥突然觉得面前的一切是如此陌生,明明已经生活了十多年,一瞬间却好似不认识了似的。方才从马车上匆匆逃下来,现下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咕咕咕!
倒是肚子先抗议起来。
罢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幸好晚间陪段泽出门的时候带了些碎银子,否则眼下便是肚子饿穿了,也寻不到一口吃的。
她忍着饥饿,四处寻觅着,却在黑暗中看到了惊鸿。
霍之粥大喜,喊了一声“惊鸿姐姐”,便急急跑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惊鸿面前站着一个黑已经转的男子。
额前一缕长发垂下来,映出半张皎月出尘的面庞,五官掩映在夜色中瞧不真切。
惊鸿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霍之粥了,此番在大街上见到,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小粥,好久不见,怎么今日的空出来玩?嗯···你这身打扮,可是要去往哪里做些什么?”
霍之粥揉揉肚子,撒娇道:“出来觅食的!我到现在连水都未喝上一口,再不吃饭就要饿死啦!”
立在一旁的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那样轻,那样柔,好似夏夜从遥远海边出来的凉风,让人消去心头燥郁,十分舒爽,“这位公子说话真是有趣。”
霍之粥不满的皱眉,但想到自己的样子便也没做多余的解释,倒是一旁的惊鸿不好意思起来,“你···她···其实···”哼哧了半天还没说完一句整话。
霍之粥心想,惊鸿几时变得如此扭捏了?
存了心打量起身旁的人来,不想那人却道:“姑娘既然有事,在下便告辞了,有缘再会。”
那人作势欲走,惊鸿急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并未回头,长袍下摆随风扬起,招招手,“不过称呼尔,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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