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粥登时跳起,吼道:“是你,是你打的惊鸿姐姐对不对?”
彩蝶收回手,笑道:“不知道妹妹在说什么。”说罢,转身欲离开。
“不准走。”霍之粥挡在她身前,“你今天必须给惊鸿姐姐道歉。”
惊鸿见状,喃喃道:“小粥,算了。”
闻言,彩蝶白了惊鸿一眼,回头正视霍之粥,“滚开,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当老娘的路!”说完,一脚踢过去。
猝不及防,霍之粥被踢倒在地,彩蝶躬身笑道:“妹妹如此大礼,真是客气了呢!”
霍之粥却一个狠厉,刹然抬头,眼神尖锐,彩蝶暗道:不好。
如此,已然迟了。
霍之粥一把抓住彩蝶的头发,猛地一拉,彩蝶双膝跪地,砰然直响,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彩蝶到底年长几岁,比霍之粥多了些力气。可是霍之粥是丫鬟,做的是粗活,力气大,且头饰衣衫都是极简,彩蝶却是梳着发髻,繁复妩媚的衣衫袭身。
两相比对,竟然胜负难分。
霍之粥狠命的踹,殊不知腰上已被彩蝶拧了好几把,浑然不觉;想着给惊鸿报仇,便瞅准时机扇彩蝶几个耳光,不想被彩蝶躲过去,自己反倒被打了好几拳。眼见优势全无,便只得抓住彩蝶最宝贵的头发,拼命拉扯。
彩蝶吃痛,又锤又打,霍之粥就是不松手。
彩蝶慌了。
惊鸿忙跑到廊外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
撕扯间,霍之粥仍能分神,心道:姐姐,看我今天不教训她。
彩蝶一边踢踹一边护着头发,到最后实在挣脱不了,只能专心捂着头发,口中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
丫鬟小厮纷纷赶来,霍之粥却只听到了彩蝶的求救,于是手中力度更大。
彩蝶大叫:“快来人啊,这丫头要造反啦。”
众人纷纷赶来,费了大力气才将两人分开。
霍之粥气冲冲的坐在一边,头发披散,衣服破了几个洞;再看另一边,彩蝶发髻全乱,如墨长发此刻如同鸡窝一般,一袭炫丽多彩的衣衫也已经变成了破布条,十分不堪。
众人正头疼,忽然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便知是柳娘到了。
霍之粥还在状况外,那一边,彩蝶垂头,眼神一转,忽的哇哇哭了起来。
霍之粥和彩蝶的战斗以霍之粥被关柴房三天,落下帷幕。
彼时,柳娘到了屋内,扫视一圈,见房内如此乌烟瘴气,一张脸顿时铁青。
彩蝶先发制人,“柳娘你可要为我作主,我是听了你的话,好心好意来看望惊鸿姐姐,给她送药。谁知这丫头竟然出言不逊,不仅如此,还扯我的头发。我这头发保养的如此好,又黑又亮、又柔又顺,多少人盼着入我枕边闻嗅把玩。若是出了差错,且不说我的心血如何糟践,便是玲珑阁也损失不少。”
此话自是不假,是以扭打间,霍之粥抓住了重点。
霍之粥冷冷道:“是她先踢的我。”
彩蝶见状,倚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半晌后,哽咽道:“这如今是个什么世道,连一介小小丫头也敢跟我们动手了。难不成我们每日伺候完外面那帮臭男人,歇息后还要看这些下人的脸色不成?若是如此,当这玲珑阁里的姑娘有什么好处,大家都去当丫头好了。既不用受人侮辱,反倒颐指气使。我看不用到那时,还是从今天起就唤霍之粥一声‘姐姐’吧!”
彩蝶说的声泪俱下,一旁围观的姑娘微微私语。
“就是,整个城内,怕是只有咱们家的丫鬟胆大包天了。”
“平日里喊她们做些什么,都得端着口气,少不得惹了人家生气。”
“哎,也不知到底谁才是姑娘,谁才是丫头。”
······
柳娘听着姑娘的话,心内知道彩蝶这是借众人之口施压,便坐车凝眉状,以示回应。
霍之粥百口莫辩,“我······”一字出口,便堪堪停住。
下一秒,竟是打死也不发一言。
其实姑娘们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真要认真了说,也就是霍之粥脾气稍稍大些,同她走的近一些的丫头们,近朱者赤,偶有脾气大的时候。可往大了说,玲珑阁的下人到底还是恭敬的。
姑娘们今日这番,惩罚下人倒是小事,卖给彩蝶个面子才是大事。
柳娘看着霍之粥,“你可还有话说?”
霍之粥不置一词。
彩蝶眼尾一扫,本想再添把火,忽听柳娘道:“即日起,霍之粥入柴房闭门思过三日,任何人不得求情。”
说罢,甩身离去。
彩蝶当即绽放出一抹笑,朗声道:“多谢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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