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赵海燕脱下外套：“小雪，你去外面拎点开水进来，我们给奶奶擦擦身子。”她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馊味。想来是家里没个女人，林大勇也不好天天给擦。</p>

林振雪吸了吸鼻子点头去了。</p>

等林振雪拎着开水进来的时候，赵海燕也准备好了盆跟毛巾，还找了个玻璃瓶，将热水装进去，给林奶奶饿换洗捂上后，俩人一起给林奶奶擦身子。</p>

结果水都换了三四盆还是脏的。</p>

林振雪一边擦一边掉泪，奶奶以前是个多么爱干净的人啊。身上的衣服再破，但都是浆洗的干干净净。</p>

“嫂子，他们怎可以这么对奶奶。”林振雪一边哭一边说。</p>

赵海燕心里也十分难受。</p>

林大勇因为是个男的不能经常给奶奶擦身子也可以喊村子里的妇女们帮忙，再不济那些媳妇们来了也该帮着擦擦身子啊。</p>

可就眼前这情况看，老太太怕是天冷了就没擦洗过了。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p>

赵海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雪的话。擦洗好了后又给林奶奶里里外外穿上干净的衣服，做完这些，已经是半夜三点了。</p>

而老太太全程都没坑一声，要不是身上还有一些温度，她们都意味……</p>

林南早就累了，她们俩也有些累了。赵海燕打开柜子，看到里面还有被子，索性也懒得走了，找了些蛇皮袋垫在下面，又扑了一床垫被，铺上床单，让林南睡在上面了。</p>

“小雪，你也去休息会儿吧，我看着奶奶。”赵海燕道。</p>

“嫂子，你去睡吧。我还能坚持。”</p>

“去吧，奶奶醒了我喊你。”赵海燕拍了拍她的胳膊。</p>

林振雪点头，走过去和衣躺下。她本来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时候的事情。</p>

翻了个身，林振雪看到睡得香甜的林南，看着他嘟着小嘴，只觉得心头软成一片。她跟这个小侄子还是蛮投缘的。看着他的睡颜，林振雪渐渐的眼皮沉重起来，也跟睡着了。</p>

赵海燕坐在那，靠着床沿看着林奶奶。</p>

林奶奶年纪也不小了，她也没问过，不过估计都有八十多了，算是长寿的了。</p>

赵海燕靠在床柱子上胡思乱想，忽然放在包里的大哥大叫了起来。</p>

赵海燕惊醒，立刻起身去拿。</p>

电话是林振宇打来的。</p>

他是今天下午结束任务回来的，结果胖大海就跟他说了，说是他奶奶不行了。赵海燕已经先一步回去了。</p>

林振宇听到后心头一怔。</p>

胖大海拍了拍他：“你去请假看看行不行吧。老人家走之前肯定想看看你的。”</p>

林振宇抹了把脸，将资料往胖大海手上一递，“兄弟，又要麻烦你了。”</p>

“谁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情，快去吧。”</p>

林振宇点头，让司机下来，自己开车去师部请假了。</p>

最后批了他七天假。</p>

林振宇东西都没拿，揣着证件就走了。直接飞到省城。赶上了回来了最后一班车，现在到县城了，但已经没车回村子了，这电话还是在附近医院打的。这个点，也只有医院里还有人了。</p>

赵海燕一听，立刻道：“那你别急，我这就开车去接你。”</p>

“嗯。”林振宇又问：“奶奶……”</p>

“奶奶还好，她在等着你呢。”</p>

拎到赵海燕这句话，林振宇一直揪着的心好受了些，但也知道，奶奶怕是不行了。</p>

赵海燕匆匆挂了电话后叫醒了林爱国。问他借车。</p>

听说林振宇回来了，林爱国立刻起身，“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不行的。”</p>

赵海燕也没坚持，她确实累了一天，自己虽然也能强撑着，但有个人跟着总还是安全的。</p>

俩人赶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p>

冬天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到处白茫茫的，是霜。</p>

接上林振宇，三人也来不及寒暄赶紧开车回去，就怕林奶奶等不到林振宇。</p>

赶到家的时候七点多一点，林大勇等人一大早从林爱国爱人嘴里得知林振宇要回来，他们一紧开车去接的时候高兴的的不行。</p>

等林振宇他们下车后，林大勇立刻冲了上来，将站在林振宇身边的赵海燕挤开，也不管他差点将赵海燕挤摔倒，自顾自的后道：“儿子，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儿还骗我说你不回来了。”</p>

林振宇眼疾手快的扶了赵海燕一把，闻言看着林大勇道：“爸，海燕没说慌，我本来是回不来的，后来别人替我。我这才有时间，别说这些了，奶奶呢，我要去看奶奶。”说完拉着赵海燕走了进去。</p>

后面的人呼啦啦的跟着。</p>

走进屋子里后，林大勇等人都没发现哪里有变化。只有林爱国夫妻俩注意到了。</p>

林振宇一进门，就看到还睡在地上的林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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