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手中握着一柄剑,盯着何奚的眼神炽热得让人无法直视。也不知过了多久,见主仆二人都已睡去,这黑影才逐渐变淡直至消失。月光照射下,那个地方仿佛从没有人停留过一样。
与此同时,郊外一家佃农的破屋里,当最小的儿子已经饿死,佃户沈大壮不得不选择将即将饿死的大儿子送到宫里。他家得罪了地主,地主断了他家的口粮还针对他家使绊子,当要饭都成了一件困难事后,断了子孙根好歹有命活不是?
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从窗外摇曳着飘向躺在床上饿得皮包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沈践深的身上。
沈践深空洞的眼眶里,一瞬间有了神采,眼神渐渐幽深,仿佛换了一个人般,一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大壮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沈践深的面前,见他坐起来之后就不动了,担心得不行,轻轻摇晃着儿子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发颤:“深儿?深儿?”
沈践深原本又变得空洞的眼睛开始聚焦,他见父亲担心的神态,疑惑道:“爹?我怎么了?”
沈大壮见他没事,放松了身体,笑着说:“没事,没事就好......”沈践深没事,沈大壮却突然向后倒去。那抹微笑永远凝固在了他布满沟壑的脸上。
“爹!爹!”原本饿得不能动弹的沈践深像是没事人一样冲过去抱住沈大壮,有些苍白的脸一点点回复血色。
沈践深不敢相信地抱着突然死去的父亲,自欺欺人地说着:“爹,爹,你在吓唬我,对不对?娘走了,弟弟妹妹走了,现在,你也走了。你要深儿怎么办?啊?”他死命咬着牙,控制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是命运不公上天不仁?还是对那些人的仇恨!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幻像,爹娘从农田里回来后,爹爹拿出趁闲隙编的竹蜻蜓。娘虽笑骂着,却眼含笑意。
自己和弟弟妹妹给满身热气的父母端茶递水扇扇子。这一幕仿佛还在昨日,眨眼间只剩满屋的尸体。
父母种了一辈子的地,最后连安葬的地方都没有,一张破草席都成了奢求。
十七岁的少年就这么和满屋尸体相处了三天三夜,再打开门时,路过的邻居甚至能闻到房间里散发出来尸体的恶臭。
那些父母平日里交好的人,迫于地主的势力,全都不见了。
沈践深去树林里拾了一大堆的柴火,将父母姐妹的尸体连同自家的房子一起烧了个干净。他就静静坐在房前,看着火光与天色连成一片,整张脸上无喜无悲。
待大火燃尽,他将家人骨灰拾出,在远处一座山头上散出。事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毅然离去。
这边且不说少年践深独身去往何处,那边,何奚第二天一早起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宝贝珠子不见了。
来不及梳洗打扮,她推开叫醒她的玉翘,在房间各处找了起来。苦寻无果后,猛然想起姜列山来,穿着中衣便跑了出去。
姜列山正坐在房间里打坐,见何奚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也不睁眼,只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闭着眼睛问她:“何事?”
何奚也不知晓是不是他拿走了自己的珠子,语气不好太冲,可心里埋怨着他害自己练功受伤,语气也不会太好。
“我脖子上有颗珠子,你可看到了?”她急匆匆地问。
“看到了。”他不紧不慢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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