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寻声,无意瞄见了那红帐后被铁链束着颈项吊于空中,赤裸全身的男子,像个吊死鬼一般在空中微微晃悠。
遍体的抓痕渗着血,缓缓滴落下,在浴池砸起涟漪。
风铃忙低下头,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她很怀疑人还醒不醒得过来。
脚踢上机关,人迅速落下,沉入浴池底。
自求多福吧,主上占有欲极强,她们不能看,不能碰,更别说上药了。
风铃匆忙跟上主上的步伐。
虽然事都布置了下去,可有些话风铃还是想说的,趁主子现在心情不错。
“主上,如此行事,恐显急躁,隐患重重。不如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如今人都在手,既然有人做饵,我们完全可私下继续培植,一一蚕食。”
笑哼一声打断了风铃的进言,“你知道浑天测魔仪炸了代表什么吗?代表新王已立!”
风铃被一巴掌扇到地上。
“王只能有一个!是我的爱人。”
暴怒的声音在下一秒变得凄然切切,“但不怕,我还有那双眼睛,我有眼睛,为了眼睛重新亮起,我在熹城已经花光了三分之二的黑气储备。新王已立,他给我留下的一切优待都将消失…我要在那个偷了我爱人王位坐稳之前,找到他,杀了他……”
水淼淼睁开眼又缓缓闭上,她翻了个身,似想要睡个回笼觉。眼睫轻颤,无论如何也睡意全无,哪怕无聊透顶。
水淼淼往前往上蛄蛹蛄蛹,伸出手打进水平如镜的水面。整个臂膀没入水中,先是酥酥麻麻的痒意,逐渐加深为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在皮肤下游走,下一秒感觉陡然开始变质。
似屠夫的刀骤然落下,瞬间五指与手掌分离,手掌与小臂分离,小臂与大臂分离,大臂与没沉入水中的肩头若有似无的粘连着,剧痛如火焰般袭来,燃烧了整个大脑。
水淼淼想要尖叫,火焰又陡然散去像是幻梦一场,手臂完好如初,大脑却来不及冷却。
手臂上划过冰凉的刀,割开一条条血管,片下一块块肉,顿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涌来,时而感觉是撕扯,时而感觉是穿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呼吸变得急促,连呼喊都变得困难。
无聊透顶的水淼淼艰难的抬起眼皮,似乎看见了波澜不惊的水面上飘浮着的皮肉。屠夫的刀再次闪现,直直剁向那只剩白骨的臂膀。
‘哗啦~’
水淼淼撑起身,将手从水中抽回。
盯着伤痕累累的手,看它血流如柱。
湖中倒映的却是一条完好无损的手臂。
水淼淼摇了摇头,是甩不开的痛不欲生,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牵动上手臂的伤口,带来凶猛的痛楚。她盘腿坐起身,呲牙咧嘴的将那条破烂不堪的手臂高举过头,眼不见为净。
水淼淼向四周张望。
刀涯的里间,本是漆黑之地,仿佛连时间都凝固,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水淼淼怕黑,但疼痛裹挟全身,死去活来,黑便不值一提。
刀涯的里间只有一方打坐蒲团大小的立足之地,但丢水淼淼进来的二尒并未言说,水淼淼全身没入了水面,直直沉了下去。
疼晕后被送上蒲团。
稍微恢复一点清明,感受到全身火烧般的疼痛是很难不挣扎的,一个动弹即可再落入水中直到又一次疼晕。
痛不欲生,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刀刮走剁碎,无法逃脱,无边无际的折磨,反复轮回,直到在无边的苦楚中沉沦,死去。
这绝不是被关刀涯里间的正常流程。
他们都会被送到蒲团上,看人站稳,再留下呼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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