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轻轻地环绕着这个院子。
阿房女坐在正儿的对面,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伤口。那个伤口有些深,留在脸上的血渍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大的狠手,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她捣碎了一些草药轻轻地敷在他的脸上。很轻的声音问道,“痛吗?”
“和他们打我比起来,算不上什么……”正儿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很平静,就想平时聊天的口气一样。
阿房女的手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她微微的张了张嘴巴,似是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开口。刚才他不还是笑着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毫无情感了呢?
她小心的把他的伤口敷上药,她又用纱布沾着洗脸盆里的水,把他脸上的血渍轻轻地擦拭去。
“我待会给你调好药,你带回去,记得一天敷上三次,不然会留下疤痕的。”阿房女的声音依然很清淡,仿佛树梢的风微微吹过耳边。又或是怕惊扰了树上的鸟儿。
“男人不是以外貌取胜,而是力量。脑子的力量和身体的力量。”正儿淡淡的口吻道,“若是留下疤痕,就留下吧。”
阿房女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木盆端了出去。直到她的身影走远,正儿依然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僵化的石块。
他仿佛等待着什么,或者他猜到了什么。
等阿房女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针线筐,看着她小小的身子抱着这么大一个针线筐,仿佛抱着的是一座山,随时都会被压倒。
正儿禁不住笑了一下,那么严肃的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很好看。阿房女这次是注意到了,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这么好看。
“你的袖子破了,我帮你缝补一下。”阿房女说完,便放下手里的针线筐。真的拿起里面的针线有模有样的缝了起来。
阿房女低着头缝补正儿袖子上的缺口的时候,正儿就一直在偷笑。只是阿房女看不见。即使是阿房女听到了他牙齿缝里挤出的沙哑的笑声,她也不敢抬头。她知道那个笑声绝对不是夸奖她。
女工描红几乎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的事情,若是不会这些可怎么嫁人?
但是阿房女是真不会。一是她娘去世的早,没有人那么细心的去教她;第二个是夏无且一直行医,阿房女多数时间是陪着他上山采药,闲下来的时候就是背药名和药理。所以这个女工描红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此时拿着这个针线筐过来,是真的看到正儿的袖子破损的不能再破损了,就是她看不下去了。这个针线筐还是在西院夏婆婆那里偷拿出来的,正好夏婆婆不在,她便拿了出来,否则不知道怎么奚落她呢。即使不奚落,也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就是在阿房女这样片刻的走神的时候,一不小心,针尖迅速的刺到她的指头上,葱白的指尖瞬间鲜血直流。
“啊?”阿房女禁不住惊讶了一声。
阿房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正儿已经动作敏捷的把她的指尖放在嘴里了。阿房女只是感觉自己的手指头被狠狠地吸了一下。而后就被正儿放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房女有些吃惊。
正儿笑了,这次笑得很灿烂,有些诡异的笑容道,“是不是郎中也不知道这种医治方法?”
阿房女笑了,眼神中似是有些害羞,作为郎中她还真的不知道把人家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可以止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