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媞有些气,气父亲敷衍,也气封沁,哼!装什么装!想着提了裙子,转身跑了出去。
坐在桌前的封铭有些想不通,他从来没看懂过父亲……罢了,不想了,媞儿看错了也不一定。珣儿在东宫,教太孙读书,有些日子,不曾回来了。琎儿在西北,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想的,倔驴似的就要从军,父亲竟然也同意,唉……
封媞跑出来后,看都没看燕儿一眼,急急地往出走,回院子时,碰上了封沁刚从母亲院里出来,压下的怒气一瞬又腾了起来:“你来干嘛!”
“姐姐,我绣了香包,听说母亲近日睡不好,便装了我去年晒干的白菊,给母亲送来了。”封沁垂头说道。
不说绣东西还好,一提这茬,封媞更是来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母亲我自会来看,和你那狐媚子娘一路货色,就知道背地里做些小动作!”封媞怒道。看着封沁低着头也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厌烦得紧:“给我起开!”说着一把推开了封沁,径直走了进去。
从一看着自家小姐被推,赶紧搭上手,将将扶稳。
封沁感激地看了眼自己的丫头,“我们走吧。”
“小姐,您不争不抢,为何大小姐总是这般。”从一气不过,路上还是说了心里话。
封沁低笑:“她有人宠着,所以可以肆无忌惮。”
“那她也不用这么对您呀,一点儿嫡女气度都没有,离表小姐远着呢。”从一嘴里嘟囔着。却听得封沁冷了声。
“从一!记着本分!”封媞如何,与她何干?她有没有气度是她的事,她又如何能与元表姐作比。
封沁没回自己的院子,转道去看了姨娘。
……
琼州城。
杨广坤觉得近日自己备受大将军嫌弃。
那日,他眼见着魏杨回来了,便说了句:“将军,魏杨回来了,封琎何时回南营?”苍天可鉴,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将军没回答,只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他无比痛恨自己的多嘴,封琎回不回,关他屁事!
从那之后,他再没提过封琎。
却说封琎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大舒坦,大将军老明里暗里打听他家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他们八年前就认识,可在军营几乎不怎么说话,大将军就是西北军中行走的雪山,终年积雪,不待化的那种!莫不是真对他……啊——不行!他不能答应啊!不能答应的!
话说,八年前,阿元随着祖父住在帝师府,后来他便从军了,八年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前些日子祖父来了西北,确没机会问一声。那小妮子,鬼精鬼精的。想着,轻笑了起来。
啊……有些想家了呢。媞儿那脾气也不知改了多少,阿沁可还是安静得像个水潭子?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虽时常写信,到底见不到,还是会心生想念啊。
营帐内,长峰独坐于案前,烛火恍惚中,想起了那年,那小丫头人前乖,人后却皮的很,学人家爬树。彼时他尚未从祖父和父亲的噩耗走出,帝师怜惜,邀他过府,他实没心情,遂寻了棵树,独自坐在树下出神,那丫头就这么直直落到了他怀里。明明先认识她的,是他……
此后许多年,沙场喋血,午夜梦回,却总能看到那双眼睛,带着一丝丝紧张,还有一丝丝兴奋,还有那日太阳的温度。她身披落花,发丝飞舞,却在看到他之后,才有了一丝惊诧,本以为她会害怕,却没想到,她只是楞了一下,竟伸出双手,覆在他眼上,那双手,很温柔,很绵软,带着槐花香:“你别难过了,我娘亲说,女儿家的泪极珍贵的,阿元想来,男儿的也是吧,我是不忍看的。你若笑一笑,我就拿开手。”
烛火晃了一下,打断了长峰的思绪,只听得一声轻笑低语:“旁人可知,你如此霸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