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难道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们小老百姓点灯?”
蒲英一向喜欢运用成语来显摆自己见多识广,却屡屡犯错,不止一次气的司于鼻子冒烟。蒲英此话显然说错了,平时纠正蒲英用错成语的司于这会儿偏偏相信蒲英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陈东站一旁看热闹,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这是白翠莲微笑着走来,笑容如艳阳盛开的太阳花,蒲英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笑容可以这样温暖,但这是她替司于想出来的感受,司于见过的最美笑容,随着那日在山寺升起的太阳,一起在他的生命里东升西落。
“明天,我过生日,你要不要来?我怕在教室里说,他们又起哄。我邀请了石岩、沈依琳、易寒,就在我家过。”白翠莲开门见山。蒲英背过身去,快步走开,他其实很想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但是她怕自己看一眼会抑制不住地难过,她用眼不见心不烦对抗父母的多年疏于照顾、对抗校园冷暴力、对抗与司于之间的纠葛。不视不见,就不用对父母产生发泄不完的抱怨,就听不到同学们的闲言碎语,就看不见司于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本性。
可是,她还是在意了他,至于看得见看不见已经不重要了,司于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她躲都躲不掉。
“你喜欢司二丁?”陈东歪着头,拿书拍着手掌心问蒲英,玩世不恭的他,此时想听到什么呢?
“不承认就是默认咯,”他语气顺畅自然,“你试着转移一下,我可以退而求其次。”他嘴角抽出一丝微笑,“司二丁他有什么好,蓝水歌我们就不说了吧,他与这白翠莲可是生生藕断丝连了几个世纪了,且还有那些整天夸他却不敢表白的女生,你就放手吧,不要做这些女生中的那一个。”他又玩笑起来。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么单纯无害,为何会成为你们班一半人的公敌?”陈东像一位阅历丰富的人生导师一样为蒲英解析蒲英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为什么?难道跟司二丁有关?”
“对,他占主导原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回家的场景吗?从那时候开始,你们班女生就不待见你了。”
“我们班有一半的女生喜欢司二丁?”蒲英吃惊瞪大了眼睛。
“不是,一两个或者三四个而已。”陈东难道是在数数字,三四个而已,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起初,你们班应该是有很多女生对你是感兴趣的,她们想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的学习如何,品德好不好,你的家庭情况,你的朋友……这些打探并起初不带什么恶意,就是纯粹的好奇,他们知道了你学习成绩不错、不喜欢说话、没有朋友,有一点高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这些并不是什么问题,十多年来你一直这样生活,直到有一天,你得最了班上人缘最好的同学,他们所了解的一些与他们毫无关系的情况成为她们攻击你的理由,而且这种排挤与挤兑会发酵、会蔓延、会传染,最后笼罩在你的生命里。”一个人要经历多少事才会如此通透?十八岁的花样年华,如何能吐出老态龙钟的话来?一定是上帝在造人时特地多留了一个心眼,才有了这样玲珑的心境。
而高三一班的教室里,一本封皮为海棠花的日记本正在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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