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苑卿悠悠睁开漂亮的桃花眼,看向轿帘的方向,仿佛眼睛能透过密实的轿帘看到外面的人,他的目光凉凉的,“本殿下的这个好皇兄素来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说着便冷哼一声,“可惜本殿下没心情陪他继续玩了。”说完闭上了眼睛,人倒是没有从闵姜腿上移开,反而身子还往上靠了靠,后脑勺贴在了她的小腹处,仍然闭目修养着,那一张禁欲出尘的脸上只有着宁静,给人一种他真实睡着了的感觉,只是这人睡觉的样子也是好看到极致的,闵姜也曾见过,在清晨阳光还未抛洒进架子床上时。
“殿下啊,”闵姜试探着开口,她看到了他随意放在她裙摆上的双手,那双手的掌心上都是血迹,是撕裂的血肉模糊,闵姜看着都觉得疼,没办法,她的同理心太强,她想他应该是在驯马的时候伤到了手。
“嗯?”懒懒的一个单音从他鼻腔中哼出。
闵姜继续软濡着声音,她同他说话时总会不自觉地变得小意讨好一些,有的时候还特意有些谄媚,但仔细想来,她好像只对他一个人这样,以前对她老爸老妈都满嘴的嫌弃呢!“殿下,我看你的手受伤了,一会儿御医来了,让他给瞧瞧吧。”
“不必,”魏苑卿眼睛未睁,淡声道:“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
“哦。”闵姜只能乖乖的应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颅,像是有些累了。
等了一会儿后,御医终于到了,闵姜只听外面有一稍显苍老的声音道:“二殿下,姑娘,老臣进来了。”
魏苑卿睁开眼睛对着闵姜使了个眼色,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闵姜收回眼神,对着轿帘的方向道:“御医请进。”
御医掀开轿帘,低垂着乌发银丝相间的头颅,躬着身子进来,毕恭毕敬地弯腰走过去,跪坐在魏苑卿旁边,“老臣见过姑娘~”
他话还未说完,原本躺在闵姜身前闭着眼睛的魏苑卿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御医吃惊地瞪大眼睛,刚垂下头准备见礼,魏苑卿便压着稍稍疲惫的声音道:“别说话!按她说的做。”他眼角瞥了闵姜一眼,眼神示意御医问闵姜。
闵姜先呆愣地看了魏苑卿一眼,马上又反应过来,她没等着御医开口问,便对着他吩咐道:“太医,如若一会儿出去后有人问,不管是谁,你只管说是二皇子无碍,只是受了点皮肉外伤,外加体力耗损太大,疲劳过度,修养几日便好,不影响正常事宜。懂了?”闵姜最后挑眉确认道。
御医练练点头称是,“懂了懂了。”
“行了,那你下去吧。”魏苑卿闭着眼睛开口道。
御医转身便要离开,闵姜却突然叫住了他,“哎,等一下。”御医疑惑回身,看向闵姜,“姑娘?”
闵姜想了想,还是道:“你带了外敷的伤药了吗?刮伤勒伤的那种。”
御医一下马车,魏怀齐等人便急切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二皇子现在如何?”
御医恭敬回道:“回大皇子,二皇子~”御医按照闵姜教的话说了一遍,末尾又添了一句,“请大皇子,大皇子妃,四皇子不要过于担心。”
魏怀齐听了后,心情反倒不美妙了,只是面上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口不对心道:“那便好。”
魏岚蒋也松了口气,“二哥没事便好。如今出了这事,今天恐怕也继续聚不成了,先让二哥回府休息吧。”
魏怀齐只能附和,“既然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便快带二弟回府休息吧!改日再约,到时本殿下一定命人杀了那匹畜生,我们一起食它的肉。”
闵姜闻言,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她知道魏怀齐说的是那匹盗骊,她低头看向魏苑卿,此时他是睁着眼睛的,见小姑娘蹙起了眉头,他挑了挑眉梢,“不忍心了?”此时马车已经启程回府了。
当然不忍心,好不容易有匹烈马能这么跟小阎王叫板,闵姜觉得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它都把本殿下伤成这样了,你还心疼它?”魏苑卿勾着眼尾问道。
闵姜立刻讨好地抓起他的一只手一边打开放药膏的小圆盒子,一边道:“哪有啊!它居然敢跟殿下叫板,简直死有余辜!”她纤纤白皙的食指指尖挖了一点儿药膏,细细涂抹在他受伤的掌心上,瞬间凉凉的触觉侵袭了他的感官,掌心的指头软软的,滑过掌肉时痒痒的,那痒意传导在肌肉神经中,丝丝缕缕直达心脏,心里也变得酥软起来。只听那把他置在怀里的小姑娘还在用带着小勾子的软音喋喋不休,“就是马肉不好吃啊!而且盗骊那么野性难驯,殿下英勇,好不容易驯服了它,这可是您英勇睿智的一个证明,我看大皇子就是想抹杀这一点才要杀了盗骊的,你想想,他自己家的马,他都驯不了,心里也不知道有多恼呢~”魏苑卿突然毫无征兆地收起了手掌,把闵姜的手指头握在了掌心中,这一动作吓得闵姜一下子呆住了。
闵姜有些机械地低下头,呆呆的看向魏苑卿绝美的五官,只见人家又闭上了眼睛,脸上淡淡地笑着,心情似乎不错,声音不同于平时的清泠,有些低沉磁性,“本殿下没说要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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