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江怜南倒是真没了往日的风采,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若是不说,还真让人想不到这是从前轰动林城的名旦。
可是也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怎么病了?”浓浓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苦的有些发涩,莳七有几分疑心,却还是和颜悦色的问。
江怜南这次对自己下手可真够狠的,颇有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小蔚见屋里也没半个人伺候,自家小姐就这样站着,忙搬了把椅子过来。
江怜南沙哑着声音,费力的说道:“怜南多谢赵小姐在怜南有难的时候给怜南一个庇护之所,只是怜南现在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不定哪天就去了,不好污了小姐的院子,还请小姐让怜南离开吧。”
莳七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仪态万方,江怜南现在的声音沙哑的恍如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妪,半点也没有唱戏时的婉转动听了,真叫观者心中悲戚。
只可惜,自打噬魂阵死里逃生后,莳七再不可怜这种人,对她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江姑娘安心养病吧,若是现在搬出去,只怕以良更会怨我的!”莳七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埋怨,像是对声音里十分不满。
江怜南心中一动,果真么,赵鹤清不会是骗她的吧?看她的抱怨的样子倒不像是假的,只是她摸不清赵鹤清到底是不是重生的,还是防着为妙。
“江姑娘买药的铺子该不会是城南的回春堂吧?”
莳七将她眉宇间的欣喜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一声,江怜南的手段和苌黎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入流。
屋里尽是中药的苦涩之味,她瞥见案几上的纸包,包装十分眼熟。
江怜南心中一凛,思忖半刻,才虚着声音答道:“是回春堂。”
“江姑娘住在城北,为何偏生要跑去城南买药呢?”莳七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是花枝去买的,我也不清楚。”
莳七的柳眉微挑,心底大概有了思量。
“江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这林城中竟没半个人能医治的?”
倒不见得是什么病,只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吧!
莳七给小蔚使了个眼色,小蔚微微颔首,转身出去了。
就在这时,江怜南忽然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莳七见她这样,只是仪态端方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赵小姐,求你放过我吧,我虽然曾经钦慕宋少将,可自打小姐和少将订婚后,怜南心底不敢有半点造次。”江怜南从地上爬过来,声泪俱下的哭诉,“求小姐放过怜南吧,怜南愿搬出林城,此生再不见宋少将。”
所以说莳七最讨厌这种女人,和苌黎一样的女人。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偏偏旁人还就信了。
当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那是她熟悉的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莳七忽然理清楚这段时间的前因后果了。
江怜南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赵小姐,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她的声音实在是难听得很,莳七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耳朵。
要不怎么说江怜南的手段太不入流了呢,也就只有从前赵鹤清那样的傻女人才能被整成这样。
莳七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的旗袍,双手搭在翘着二郎腿的膝上,静静地等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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