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雨很大,有跟电视剧里某个贵人被乱棍打死时那么大。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小院的人都出来了。
每人的衣衫都沾上了那晚的雨水。
在收拾两件保暖衣的安鞠老奶奶,穿着大红色的拖鞋就跑来了,“棉啊,你先给澜澜额头贴个冷毛巾。”
“好。”
不是第一次了,但木棉却慌得犹如初次。
小院另外的两户也帮她收拾了点东西,紧赶慢赶的十分钟下,木棉抱着烧得凄惨的小木澜出门了。
额头很烫,脖子很热,温度起码39度上。
由于木澜没有车,小院的何梅老公开起了大伙儿唯一辆代步工具
拖拉机。
他们自给自足,要吃什么种什么,充实的生活里,只能够温饱,不能丰富。
木棉没穿外套,正值深秋,一身淡薄的秋裙被雨水打湿。
夜色寂静,唯一的声音,是那尽量小的拖拉机声音。
“哒哒哒”
两个清醒的人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没有一点闲聊的情绪。
小木澜窝在木棉怀里,睡得迷迷糊糊。
“澜澜没事的。”何梅老公叫胡来,个人方方面面也确实有点胡来。
胡来又不经脑的胡来一句,“当初生下来就是个奇迹,现在奇迹总不会被收回去。”
这话……是真的还不如不说。
瞧这对母女的脸色,一白一红,要多不正常就有多不正常。
她没有搭话,带来的衣服全围在高烧的小女儿身上,拖拉机开的慢,路边贱起的雨水都有飞到木棉身上。看书屋kanshu55
身上再冷,也不如心里的恐惧。
南巢的小医院走路要四十分钟,坐车要二十分钟。
可惜,拖拉机除了能不让雨水淋到小木澜,再无作用。
木棉抽了一下鼻子,如果天不下雨,她会用跑。
如果天不下雨,她的女儿不用遭那么多罪。
她好怕……
木棉捧着她的脸,“澜以前都会好,这次也一样,睡吧,妈咪给澜吹吹。”
迷糊的小木澜,仅存的一点意识微微点头,“妈咪……”
木棉用力应她。
“澜不会离开妈咪的,对嘛?”
女人楞住了,她在想,如果离开了,她也没了……
“妈咪不哭。”在她怔怔时,一只小手抚上她的脸,微微擦着那不知道是泪还是雨的水,可一擦掉,豆大的泪又会再次滚下来,砸在小木澜的手背上,心尖上。
她从来都知道,木棉爱她胜过爱她自己。
“乖。”
胡来看的心很酸,他觉得他以后都不爱吃酸黄瓜了,“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这个快到了,只有大人知道,有多漫长。
天黑黑的夜,只有冷风吹,雨水砸,没有路人,没有笑脸,没有软软的嗓音。
……
医院里,胡来带着自己一百五的体重追上木眠,到了的时候,医生正在说话,“我等会给她吊水,她是高烧,体质又弱,起码要吊上五天。”
空气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值夜班的人都看见了,一个蓝色秋裙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那速度,堪比他们学生时代五十米跑的冲刺。
女人很漂亮,尽管一身雨水,尽管发丝凌乱,尽管她娇弱没有老公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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