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生性泼辣,对老云家的人本就没有惧意,这会儿她正怒气上涌,恨不得生撕了云裳,见云二川一直拦在前面,内心的火气就更盛了。
“滚开!你们老云家还想护着这个贱种?我当初就该淹死这祸害!丧门星!贱种!你咋不死,你咋还不死……”
王寡妇一边撕扯扑打,一边高声咒骂,打不到云裳,她的一双手干脆全往云二川身上招呼,又掐又拽又拧,每一下都下足了力气,最后干脆一头撞在云二川怀里,狠狠咬在云二川胸前就是不撒口。
围观的村民轰地笑开了。
云二川身子一僵,五官瞬间扭曲,就连脸色也变得青白青白的。
云裳看得目瞪口呆,隔着棉袄,她都能感觉到云二川敏感地带刺骨钻心般的疼痛。
最后终于有几个看不过眼的村民,上前把王寡妇拉了开来。
王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哭天喊地的骂着云裳,扬言要撕了云裳的嘴,打断云裳的腿,让她死也要做个饿死鬼。
云二川冷着脸弯下腰收拾竹筐,脸上脖子上被王寡妇抓的左一道右一道,透着丝丝血迹,衣服也破了好几块,整个人狼狈的不成样子。
等到云二川把竹筐里的被子整理好,又把疑似吓傻了的云裳抱进去坐好,在村民的帮助下背好竹筐,这才回头对王寡妇道:
“裳囡不是小贱种,她姓云,以后我们老云家会养着她。”
王寡妇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咒骂声骤然停下,“行,给我100斤玉米,30斤白面儿,等丧门星长大了得回来招赘,给大川顶门立户,还得给我养老,以后死了,也得埋到大川坟头下面。你要是同意,我就让你们老云家养着她,不然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王桂花眼皮子底下。”
周围村民听得纷纷咋舌,这王寡妇的心是咋长得?
老云家替她养闺女,不交口粮就算了,还反过来问老云家要口粮。
100斤玉米,还有白面儿,这可都是细粮,她当她闺女是金疙瘩?
就算金疙瘩也值不了那么多粮食!
云二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盯着王寡妇看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猛地掉头就走。
待周围没有人后,云裳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云南白药的药粉,摇摇晃晃地从竹筐里站起来,抱住云二川的脖子,一点一点的给他上药。
云二川觉得脖子上凉凉的,伤口也不像之前那般灼烧刺痛了,他看不到背后,反手摸索着拍了拍云裳的头,开口问了云裳一句:
“裳囡啊,你给二叔抹得是啥?”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丝丝强行压下的哽咽。
“二叔,是药,村里老伯伯给的药,说挨完打后抹了就不疼了。”
云二川‘嗯’了一声,再次沉默下来,只是脚下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走的也越来越急,像是走快一点,就能将刚才与王寡妇的争执都彻底甩开似的。
云裳知道云二川心里不好受,也不再说话,仔细替他涂好药后,坐回筐子里,抬头看着天上飘过来的几朵白云,脑中回想着刚才与王寡妇争执的全过程。
从遇上王寡妇开始,到王寡妇将枪口对准她,再到王寡妇气急了对她的咒骂。云裳静下心来,将这一过程仔细想了一遍,很快就发现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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