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耳旁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紧接着原本围在一起的几个人瞬间被炸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沈长清立即抓住林醒文的肩膀,掐了个瞬移咒消失在原地,而他们前脚刚走,一只如钢筋般的枯爪立马袭了过来,若沈长清再晚一步,心脏就被掏掉了。
老头见抓了个空,还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轻风云淡却充满了鄙视意味的话——人老话多,他生来就是巫族的大祭祀,命中注定就是受人尊敬的命,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吃过这等狼狈亏,而且对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
“臭丫头,这仇老夫记下了!”
林醒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后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树林站在一片山崖边,山崖下是莲花镇,天边已擦出了一层灰朦的光,快天亮了。转身朝沈长清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了那沈公子怎么办?”
沈长清没有回答,双手负在背后看着树林的方向,没过一会儿树林里传来几道轻微的声响,沈愿容抱着那有半人高宽的玄铁箱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任何吃力,反而一脸笑盈盈叫了声:“阿姐。”
林醒文不敢置信迎上前,摸了摸箱子,这种玄铁打造的箱子至少得有四百斤,围着沈愿容转了一圈,心里疑惑这么一个瘦瘦的十六七岁少年是怎么把这么重的东西给搬起来的?停在沈愿容面前,脸上均是佩服惊愕的表情,竖起大拇指摇着头赞叹道:“沈兄果然非常人啊!”
沈愿容腼腆地笑了笑,把箱子放到地上朝沈长清问道:“阿姐,这里头有活物,收不进乾坤袋,咱们怎么把它搬回去啊?”
沈长清也有些为难,她是肯定带不动这么重的东西御剑的,而沈愿容一个人御剑都是惊惊险险,更别说还要驮着这么个重物。
“那个。”林醒文在旁边弱弱开口道:“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沈长清和沈愿容同时看向他,一路上他都感觉二人不是那么愿意搭理他,沈长清更是没用正眼瞧过他一眼,突然被二人同时注视,林醒文觉得浑身不自在。
“二公子,二公子公子你在哪啊?二公子!”
远处突然亮起一片火把,看阵仗来应该有十几个人。林醒文突然兴奋起来,朝着火光招手喊道:“喂——我在这呢,快过来接我——”
那群人听到声音后立马朝这边跑了过来。
清一色的玄色衣衫,统一束带,乌铁箭绣上都雕着‘烛龙吹冬’的图案。沈愿容和沈长清同时看向林醒文,这次的目光带上了些审视,林醒文站在他们中间,突然一个机灵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锁定住了,脖子不敢动,只是眼珠往两边斜了斜,尴笑道:“你们看着我作什么?”
“你是肆天仙宗的弟子。”沈长清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林醒文呵呵一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沈长清不多爱好中唯一一个可以维持终生的爱好,就是喜欢把一些亮晶晶漂亮的东西带回自己房间藏着。
穹灵有个宝库,里面收纳了自穹灵创立以来所有的宝贝和神器,小时候沈长清无意中溜进去过一次,自发现这个金光璀璨的新天地后,她连续好几日夜不能寐,没日没夜地琢磨着怎样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宝库搬到自己的房间,当然那个时候的她过于天真无畏,最后决定采用‘老鼠打洞’的战术,一点一点挖,每日下课或休息,她就会去潜进去带走一样东西。
连续干着小偷营生干了近半个月,某天她被终于被守卫的师兄给抓住了,带到了师父面前问罪。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七岁小孩,师父自然是不舍得对她重罚的,只是让她如数归还偷走的东西,然后面壁思过七日便了解了此事。
那之后宝库就被加上了结界,她想进去摸一摸解解馋都不行,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每日都坐在宝库门前唉声叹气,痴痴地望着里头宝贝闪出的金光,这种可看不可触的感觉着实令人抓狂。
肆天仙宗还有个称号,叫做‘金山银山库’,里头的宝贝比其它两个仙宗加起来的还要多得多得多,有几件沈长清一直想见识见识的宝物此时此刻就放在肆天仙宗的藏宝阁里,但碍于仙宗的限制规矩,在肆天仙宗也没有认识的人,渐渐地沈长清就死了这条心。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遇到了肆天仙宗颙华灵使的小公子,某些已死的念头瞬间又复燃了。
“醒文,他们二位是何许人士,你为何要帮他们?”马车里,林醒文身旁还坐了个年轻男子,一副赢弱书生模样,一身白衫衬得他更加苍白病态,没说几句话就要掩嘴咳嗽几声,有时候甚至咳得青筋突显面红脖子粗,一口气喘得似乎随时都可能撅过去。
“三叔,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我早就死在太苍山了,如今他们有困难,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帮助的。”林醒文撩开轿帘,探出身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马车,回来扭捏了几下才开口道:“三叔,你有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吗?”
林肖之瞬间看出了林醒文的心思,笑道:“可是喜欢人家?”
林醒文没想到三叔如此直接,惊讶了片刻,转而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啦!我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怎么会这么草率的就喜欢呢。”
林肖之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声道:“幸好这次你没事,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你父亲。”
林醒文想起昨夜里遇到的藤妖,仍然心有余悸打了个寒战。“对了三叔,你们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林醒文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期盼又紧张地等着三叔的回答。
“被人抢了。”林肖之仰起下颌,垂下眼眸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愤怒,“这次我们损失了不少人,全是因为那帮不知是那路邪派的人马,居然用放毒这种下作手段,实在可耻!”
“追不回来了吗?”
“他们用的是傀儡术,此次进山的人太多了,根本查不到。”
“三叔,我一直不明白,到底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用得着您亲自出马?爹爹还把宗里所有优秀的师兄弟都给派了出来。”
“此事关系天下苍生,你可知道沂朝古国?”
林醒文想了想,摇摇头。
“沂朝古国最后一位皇帝是被谋杀的,皇后因辱骂了篡位者的宠姬,被活生生剐皮抽筋而死,死后皮囊还被宠姬缝制在了脚踏上,而这一切都被帝后的嫡公主看在眼里。
为了给父母报仇,那位嫡公主不惜堕落成魔,在篡位者登基那日,拧下了他的头颅挂在了城墙上,还把所有背叛了沂朝的人,连同家人一起扒皮抽筋,扔到了那畜生圈里。
沂国的百姓接受不了这样一位手段残忍的女子登基称帝,把皇宫大门唯得水泄不通,摇旗呐喊呼喊着让她滚下帝位,嫡公主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但她的苦她的恨又有谁来为她伸张正义?
一日百姓见她乘着轿撵从皇宫里出来了,纷纷涌上去朝她丢烂青菜臭鸡蛋,还有扔石头银子铜钱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侍卫门拦得了人可挡不住飞来的东西,抬着骄撵的宫人被砸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步伐开始紊乱开始失去平衡,没过多久轿撵就被摔到了地上。
那位嫡公主脸上已经被砸破了好几个口子,身上也是狼狈不堪,但仍旧坐着一动不动,任由百姓们朝她身上扔。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了,当天晚上,嫡公主就杀光了整座皇城的人,并且放火烧了城。
这位嫡公主早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最后一丝良心也被百姓们的责骂与怨恨消磨,她开始四处作恶见人就杀没有原由,当时三大仙宗的仙者灵使联手也没能将她擒住,反而还被重伤了,最后还是求助了天界,天帝派下来一位神女,把她给封印在了太苍山处,同时留下一件神器镇压。
太苍山突然异动,三大仙宗担心是那女魔头要破出封印,因为穹灵和碧海的弟子不得随意出入,所以只能我们天肆过来察看。
只是我们在太苍山搜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封印所在,等找到的时候,封印已毁,那女魔头已经逃出来了。最重要的是,那件神器不见了,那是唯一能够治住女魔头的东西。
后来我们好不容易把神器找回来,谁知半路杀出来一路人,那些伙人真是卑鄙,居然往傀儡身体灌了毒粉,傀儡与我们对峙时突然爆炸,我们没有一点防备,这才让他们得了手。”
林醒文听得心惊肉跳:“那,那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一次?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那女魔头被封印千余年,现在身体虚弱得很,短时间内翻不起风浪。我只要抓紧时间,在她虚弱的时候再次把她封印起来。”
“所以,三大灵域的灵脉是被她给吸走的,她有了力量才能破开封印!”
“不是。”
“啊?”林醒文好不容易有一次跟上了长辈的思路,却被一下否定了,突然有些蒙。
林肖之摸着手上的戒指,道:“是另外一个东西,那个东西跟太苍山里的藤妖有关,但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
“哦。”林醒文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欸!三叔,那个神器长什么样子啊?威风吗?帅气吗?”
“是一条骨鞭。”
“骨鞭……”林醒文见过各种材料制作的鞭子,变态一点奇怪一点的还有筋做的须做的,骨做的还是第一次听。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个小镇,找了间客栈落脚,林醒文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长清和沈愿容。
“二位,咱们今天就先在这里歇脚,明儿一早再上路。”
沈长清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嘴角也有了笑意,只是戴着面纱看不出来,拍了拍林醒文的肩膀,嘱咐道:“帮忙把箱子抬我房间去,十分感谢,林公子。”
林醒文的身子突然直了起来,笑容很是僵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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