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和写书是两码事，昱这会儿理解冥思苦想却出不来满意文字的感觉，往往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如是几十个春秋。

启已经成长为活泼的小孩，眉目清秀，跟昱小时候越发相似。昱自己倒没觉得，颂和彻却一致表示“真的很像。”

颂和昱均没有想到，启跟彻这位亚父会更亲密。亲生父亲伺候吃喝拉撒却比不过亚父，颂在昱这边赢的，在启身上全输了回去。

妖王妖后的孩子是活死妖这一点曾让整个妖界唏嘘不已，纷纷揣测妖后在离婚风波后，是否会生个非活死妖的二孩。事实证明并没有。

没有就没有，又有谣传说是因为妖王妖后关系破裂，拒绝同处一室，因此才多年无果。至于昱和颂之间的亲密，妖界反而是猜不出的。

由于妖王妖后只有独子，且独子又是活死妖，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活死妖的地位和待遇得到了极大提升。

往后的数千年，活死妖的地位均没有下降过，这又是后话。

狐妖族长砚的相好沐去世的时候，砚并没有举办葬礼，只给颂和昱传了消息，算得上相当低调。

颂和昱将启托付给彻，亲自赶去扩孤城吊唁。

扩孤城较数十年前更加繁华，赌是永不衰败的产业。

沐的尸体已经下葬，砚只留了数样沐的贴身物件，放在房里或时刻戴在身上。

砚的状态似乎还算好，轻减了些，但不至于颓然。

再次来到昔日藏书塔的塔顶，时过境迁，繁华却依旧。

藏书塔如今也不藏书了，改藏各种赌坊里收集来的宝物。

“以前觉得五十年很短，后来发现真的很短。”砚笑了笑，“沐去世之前，四肢已经没法动，但我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爱我，知道她爱我，就能生出勇气面对死亡。”

昱拉住了颂的手。

“后悔吗？”昱问到。后不后悔一头栽入这早早看到生命尽头的感情。

“怎么可能后悔？我们幸运地知道剩下多少时日，她能陪我，我也能陪着她，多一天都是好的。”

“还会再爱吗？”

“爱，为什么不爱？遇见动心的还是要爱，千年很短的。”砚撩了撩耳边的金发，发丝随风飘舞。

昱羡慕砚看待生死和爱情的态度，握紧了颂的手。

“对了，听说你们那里有位金头发的客，长得很是好看，我现在也单身了，什么时候方便见见？”砚当真琢磨起来。

“他啊，他不适合你，会要了你命的。”昱想到蓝平时对聒噪没有忍耐力，要不是这些年脾气好了很多，手下不知道多少条性命了。砚这种动不动要作会儿死的主，很难入蓝的眼。

“不要命的本族长还不稀罕呢。”说完，砚自嘲式地笑了笑。

砚的精彩还有很多年，有些妖就是不去找爱情，爱情也会找上他。最终砚也没去见蓝。

蓝一直借住在妖王宫，除了昱、颂和彻，再无第四者知道他血魔的身份，对外真有传言他是狐妖族长砚的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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