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乘小青蛇离开的工夫,李央结出几个回生印。
符印消失后,苏灵韵耳边冻疮消失,全身如沐暖阳,不再畏惧冬日严寒,美眸异彩连连,很是惊奇。
“我回来啦。”
未几,小青蛇归来,头上悬着一尾大鱼,大鱼体长五尺,身扁细长,背脊线墨黑,余者皆白,活蹦乱跳,大尾拍得空气呼呼作响,正是江白鱼。
“哥,我找来找去,就这只最大,够不?”小青蛇昂首邀功,嫩声嫩气。
“大概二十斤出头,够了。千胧不在,河里便连鱼王也有了。”
李央灵力离体,裹来菜刀,拍死大鱼,刮鳞,去内脏,掏洗干净,一气呵成。
“我娘进了厨房就是灾难,家里的饭菜从来我做。”
苏灵韵想上去帮忙,又被李央推到一旁,打发去烧火,中途两人双手偶然碰到,都一触即收,面色发窘。
小青蛇眼尖看到,嗤笑道:“苏妹子我见犹怜的,你都忍心摸手占便宜,还说我是禽兽,也不知谁才是。”
李央头也不抬,狠狠剁鱼,菜板铿铿直响,自言自语道:“我准备一鱼两吃,鱼身红烧,鱼头熬汤,汤里要是能加只蛇,那就完美了。”
“禽兽!”小青蛇低骂,嗖的躲进苏灵韵脚下。
苏灵韵低头,专心添柴烧火,不知害羞,还是灶火映的,霞升双颊。
李央摄来油罐,见里头猪油不多,待锅烧热,一股脑儿倒进去,又放入鱼头和鱼肉,散开煎制,锅中滋滋响,飘出鱼香。
依次煎过两面,李央独独起出鱼头,摄来墙角泡菜坛子,将小半坛泡萝卜带酸水,又一股脑儿倒下去。
先小焖,再加灶台连锅中的热水大焖,李央站在灶台边,念婪吸着香气,但见灶窝中堆满大木的木柴,劈得长短合一,整整齐齐,不禁诧异道:“灵韵,柴火也是你亲自上山砍的?”
“不是。总有人隔三差五,偷偷送来,放在大门旁,不让我看到,有时候我刚拿进来,外头又多一堆,烧都烧不完。”
苏灵韵幽幽道:“镇民心善,不仅柴火,门口以前还时常会挂些鱼肉,只是随着兄长和芙姨离去,小镇日渐萧条,慢慢才少了。”
“所求越少,人心越善,世间纷乱,莫不源于人心不足。”李央轻叹。
苏灵韵怔了怔,抬首凝望道:“兄长大才,看得透彻,我每日闲得紧,却从未想过这些。”
“发发牢骚罢了,当不得大才。”
“兄长谦虚,我终日与廊房中字画作伴,外人不知,我怎能看不出当中一些诗词的细微差异。世人只知兄长回生印神奇,却丝毫不知兄长书法造诣,已然笔落意飘纸,堪称大家。”
“我终是不如娘,否则也不会刻意去模仿她。”
“兄长故意的吧?小妹苦寻兄长自身风格的作品,反复找遍小楼和廊房,未得半字,至今还在猜想那会是何等惊艳。”
李央嘿嘿讪笑,小青蛇惊讶道:“惊艳、大家?真的吗?”
“嗯!”
苏灵韵单手摸着小青蛇脑袋,对它说道:“兄长才情,便是寻遍整个京都,也没一个青年才俊能够媲美。”
“我倒是忘了,你自幼生活在京都,见多识广,难怪不怕小蛇。”李央恍然。
“小蛇很可爱,不像京都街头那些修行者带在身边的,个个凶神恶煞。”
小青蛇眉清目秀,声音稚嫩如幼童,小身体圆滚滚,不炸毛时,细密鳞片摸起来软软的,苏灵韵被萌到了,不禁伸手,摸了又摸。
小青蛇不干了,躲闪着,叫嚣道:“我哪可爱了?不仅不可爱,还很凶,凶起来连自己都吃。”
苏灵韵讶然凝望,李央轻轻点头,苦笑道:“这货没乱说,还真吃过自己。”
“呵呵,还真看不出来。”苏灵韵并不害怕,又摸了小青蛇一下,情不自禁,似乎迷恋上那手感。
“蛇就没尊严的吗?苏妹子,哪怕装,你也假装害怕一下好不?”小青蛇崩溃,垂头丧气。
闻言,两人忍俊不禁,相视而笑。
说话这会工夫,锅中鱼块已经煮透,李央开盖收汁,装乘出来,将锅洗净,先放大半锅热水,烧开后放入鱼头。
全程,李央站在原地未动,锅瓢等一应物什受灵力驱动,在空中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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