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悲岭,穆沧穹得知御尘的亲自道来,姗姗来迎接着。
御尘将在降魔山庄遇到俊棠的事和姜晏检验那物的事告之穆沧穹之后,沧穹也不惊觉诧异。
“那俊棠王爷葫芦里卖什么药先别管!唐家人心思太重,兴许是窝里反也不一定。这人情你是得记着,但也得提防好才是。”穆沧穹瞅了瞅那瓶荧绿的液体,“这是…”
“还有这些!”御尘取出太上老君的渡仙丹以及桃灼炼制的药放在桌上,“我已做好准备,只是这东西…我实着不知如何使用…”
穆沧穹将那瓶荧绿液体与那些东西放在一起,“你得将这些全部融合,然后渗入她的体内!只是这样会伤了你的元气!而整个过程,她会无比痛苦!解开血脉之封,好比脱胎换骨,重筑血脉,变成另一个人!”
“无妨。”御尘看了一眼河魔,微微一笑,“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是!殿下说的极是!”河魔扯去斗篷,身子挺得笔直,“我已经准备好了!”
“如此…”穆沧穹看着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在外头为你们护法!殿下,把魆樵将军也唤出来吧!千悲岭是从来不受黑夜白昼分配的!”
御尘点点头。
终于到了那一刻,河魔心情激动不已,御尘也很兴奋,又朝自己计划的目的近了一步。
“准备好了?”御尘问。
“嗯!准备好了!”
河魔脱光了衣服盘膝坐在地上,她的身上,那一寸寸的老皱枯燥的皮肤像极了杇腐之木,寸寸皆是丑陋。
她闭上了眼睛,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她深吸了口气道,“来吧!”
御尘站到她身后,打开了俊棠给的装有荧绿液体瓶子的瓶口,打开了姜晏赠的太上老君的渡仙丹的盒子,打开了桃灼炼制的装有药的小葫芦塞子。
她也深吸了口气,她担心着她眼下的力量不知能否足够,万一触及了封印,又会损及自己,然后又会虚弱个长段时间。
她摇摇头,冷冷一笑,心里嘲笑着自己,每次伤痕累累后又慢慢恢复,又有谁真正明白她背后的辛酸?
河魔受用了桃灼的药变回了年轻娇嫩的姿态,她咬着唇,眼里尽是疼痛的泪花,唇瓣都咬出了血。
“坚持住!坚持住!”她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三百年,放逐人世,颠沛流离,又不得冠以祖姓!我忍着三百年,任性了两百年,也在镇妖塔受了一百年的痛苦!这些,我迟早会要回来的!迟早!我会要回来的!”
剔骨剜肉的钻心之痛慢慢地蔓延至全身,她终于放下了隐忍,放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屋里传来河魔的鬼哭狼嚎,惊觉了岭中无数妖兽精怪,穆沧穹与魆樵也听得全身发颤,背脊发凉。
“魆樵将军?”穆沧穹突然问道,“如果予你一个心愿,你会想要什么?”
魆樵低下头看着自己枯黄修长的手爪,轻轻一笑,“如果她不嫌弃,我还想再见一见那人的飒爽英姿!如果她愿意给一个拥抱,那么此生足以!”
“没想到你竟是个痴情汉!”穆沧穹朗朗地笑着。
“你呢?”魆樵反问道。
“我只想找到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为我狼人一族平反!天帝不仁,我们又何必守义!不将他绊倒,我族必会灭亡!”穆沧穹狠狠地目光皆是仇恨和怨气,他一手握着拳,颤抖着高高举着。
这时,屋里门打开了,御尘气色看起来还行,她微笑着对他们宣布着,“给你们介绍一位新盟友!榕夙漪!”
榕木之榕,古老的姓氏!夙,夙愿之夙,漪水之漪!
“沧穹长老,魆樵将军!夙漪有礼了!”
一个身穿素色衣衫的女子莲步走来,露着娇媚而不失仙气的笑容,翘翘身材引人注目,长发曳曳,束起了一个小髻,插在发间的简致银步摇竟显得她很是大气优雅。
她的声音低微又吵哑,眼眶微红,想来是刚才的极痛折磨所致。
穆沧穹与魆樵瞧着她,即使站在御尘旁显得她黯然失色,他们仍然惊诧得难以表述。
这是那个丑陋不堪的老妪?或者是美艳酥骨的妖姬吗?一点儿也不丑,也没有妖姬的俗耐。
“别愣着了!”御尘打破了沉寂,她轻笑着,“我可得赶回去!幻形草已用竭,我短时间内无法下山了!”御尘叹了口气,“沧穹长老,夙漪可得在你这儿待一阵子,不会太久的。”
“可是你…陨耗了那么多精力和力量,你真的没事?不用歇息一下再赶路?”夙漪忧心地关切道。
累是有点累,不过这次竟没有损及自己的感觉,到是惊奇得很。御尘笑着耸了耸肩。并不是她硬撑着,确实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除了虚耗过多力量的疲惫感!
“魆樵,你若愿意,也可留在千悲岭,至少,可以看看白昼的模样,虽然这里白昼与黑夜区别不大!我若有事,便会召唤你的!”
“多谢小殿下关切。”魆樵瞧了瞧榕夙漪,又瞧瞧御尘,她已变成黑脸小子的模样,他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过些日子我会在蓬莱附近走动,在那个蓬莱镇里。”穆沧穹道,“你时候不早了,有些话过几日再唠叨吧!快回吧!”
“那就拜托你了!”御尘淡淡一笑,疾快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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