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上。
系主任拿出一叠表格,“今会议的主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此次疫情严重,市急需医护人员前往支援。别的地区派遣的医疗队已经到达市,咱们也不能落后。医疗队成员以护士和内科医生为主。这是申请表,请各位同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自愿申请。填好表格交到我办公桌上,最后经院里审核批准再公布医疗队名单。”
院里的每位医护人员都拿了一份申请表,苏珊和同事兼好友莫默很快把表填好交上去。
喝水的空挡,苏珊低声问道:“莫默,你是家里的独女。父母知道你申请加入医疗队的事吗?”
“知道,他们能理解也支持我。你呢?”
“我在家里提过,假如疫情形势严峻,需要我到疫区工作,能同意我去吗?我妈,你在医院就干这个的,你不去谁去?”
“伯母真逗!最好咱俩能一起去。听市一条路上有大片的樱花,二三月份正是花开的时候,真想去看看。”莫默那副“花”痴的表情,就像已经站在樱花树下一样。
苏珊也没见过樱花,影视剧里纷纷扰扰、层层叠叠的樱花从树上如雪花般飘落,洋洋洒洒铺满整条街的情景,的确令人向往!
“好,我们一起去看樱花。”
“最好再来一场艳遇,王子骑着白马穿过花海而来,深情款款地你来啦……”
“你们两干嘛呢?这都快忙死啦!”铁青着脸的护士长一嗓子把苏珊和莫默瞬间拉回现实。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岗位上。
市蔡中心家里。
卓琳琳抓住床单用力往空中一甩,被子、枕头、衣物……撒落在各个角落,她赤着脚在这些东西上用力踩过去。
衬衣的口袋里掉出一只口红来,她的脚蹬上去滑了一跤,血一样的红被拖出一条长线,从白衬衣连接到脚底。她捡起口红在衬衣上糊涂乱画……
“啊!什么鬼地方!什么破地方!”
她的两只手臂与肩齐平再折叠抓住头发,细长的手指从黑发中穿出来,像绝望女巫的爪子。
她手指的力道伴随歇斯底里地尖叫而加大,脸因用力而涨红。身上宽大的衬衣让她感到冷,那是本该给她带来温暖的人留下来的。
她要回家!这,一刻都不想呆!
日益严重的疫情让她感到恐惧,区里的一户人家被救护车带走,整栋楼被封锁。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街道上到处设有关卡,守卫的不是普通人。
她被告知本区禁止出入,物业管理人员每日会把她所需物品放在门口,摁下门铃后,她自行取走。
她从没感到死亡离她这样近!
她的脚踩累了,蹬麻了,不得不停下来。
她想回家,想妈妈,想爸爸。
她捡起地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坐在飘窗的一角发呆。什么狗屁爱情!千里迢迢来市,这已经是第几回被蔡中兴弃之如敝履,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对,这哪是爱情,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单相思独角戏!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十年的青春啊!
这条越走越偏的路,她赔上的又何止是青春,还有她的声誉和可怜的珊珊。
那群贪恋她美貌和身体的油腻老男人,在她身上揩了多少次油!最可恨的是那个李副总,一副非她不娶的德性,在她身上占尽便宜。结果他老婆一露面,他连人影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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