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到后院抓了一只鸡,再捡点鸡蛋塞到蔡中兴的后备箱,就打发他们回城。蔡中兴临走一再嘱咐她,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然后,苏珊和妹妹把家收拾好,把所有弄乱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她不想母亲回来看到。就算事后知道姑姑扔她东西的事,也不会比亲眼看到一地凌乱的家更难过。她相信母亲是爱她们的,绝不是姑姑口中说的那样。
这次农村体验之行让蔡中兴印象深刻,恐怕在将来很长的时间里,想起这天都会心疼苏珊。这个女孩长得文文弱弱,乖巧懂事,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让人不敢轻看了她。她今天遭遇这样糟心的事,明明很难过却一声不吭,大大方方把自己和表弟送出来,还给自己拿了东西带回城。如果换成是自己,必定做得没那么周到。
苏珊和妹妹要起身回学校,嘱托母亲出门时一定要锁门关窗,有事就招呼邻居帮忙。如果姑姑再回来闹事,不要和她发生肢体冲突,免得吃亏。苏珊到镇上买条杂交的狼狗养在院子里,因为纯种的狼狗太凶悍,怕伤着别人,土狗又太听话。有了这只叫法特的杂交狼狗,母亲似乎又多份安全感。
还记得那只阴阳脸的土狗吗?是从村里的亲戚家抱回来养的,亲戚嫌它阴阳脸不吉利,苏珊却偏给它起个名字叫吉利。看它胖嘟嘟的,小短腿跑起来也有劲,正好给母亲做伴。母亲出门干活,法特和吉利也跟着去。没人的时候就在地里撒着欢地玩,一但有人靠近母亲,两条狗一起冲过去护在母亲跟前一阵狂吠,直到母亲发话。
回校上课苏珊又要开始找兼职,开始跟同学周末去发传单或到服装铺门口叫卖,可这个工作收入不稳定。后来苏珊在网上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收入没有在餐厅的时候高,好歹能填饱肚子,周末还能接着发传单。
做家教的人家是个小康家庭,他们要求苏珊与孩子全程英语交流,如果发现她用中文就要扣工资。条件高薪酬低,但苏珊没有别的选择,就当是学校的英语角,多练练口语也不错。
很快到“五一”劳动节,孩子一家要出远门旅游。苏珊难得空闲下来睡睡懒觉,手机却响了,苏珊看是蔡中兴打来的。猜想,他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连夜坐火车过来吧?她接通电话:
“喂。”
“喂,晚上请你看水幕电影,我5点过去接你。”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又连夜坐火车过来?”
“嗯,反正都是在睡觉。”
苏珊想找个理由拒绝,但又说不出口,毕竟蔡中兴从没对她说过超乎朋友之间的话。他不给承诺也不要承诺,他们就只是男女之间的友情。苏珊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
“喂,你在听吗?”蔡中兴在等她的回复。
“在听,那我下午在学校门口等你。”
“好,不见不散。”
晚上5点,蔡中兴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苏珊,每次打电话苏珊都有忙不完的事。他看到苏珊穿了件藕粉色的立领连衣裙,领口打着黑色的蝴蝶结,细细的腰上扎着白色的皮带,裙子衬得她肤色很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苏珊穿裙子,不禁看呆了。
苏珊见他这样盯着自己看,脸早红到脖子,又急又恼,故意转到一边说:“你还走不走了?”
蔡中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走,走,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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