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
“女。”
而后,中年男子问:“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出车祸的吗?”
我想了想,说:“我过马路的时候在看手机,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有一辆车朝我飞快地撞过来,我想要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面说着,就看见青年男子一面在旁边用电脑记录着,我能听见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哒哒”声。
我不免紧张。
中年男子问:“你有看到车牌号码吗?”
我摇头。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心头的好奇,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辆车……是不是有问题?”
中年男子含笑说:“没事,例行公事,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我点头。
中年男子又问:“当时被撞得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吗?”
我摇头,“没别人。”
中年男子说:“没关系,你再好好想想?”
我大睁着眼睛说:“真没别人。”
在一系列毫无营养的问话过后,那两个人终于肯放我走,于是,我就去了楼下排队拍了头骨全景片子,今天是周一,医院里头的人还是那么多,本来以为周一看病的人会比往常少一些,现在看到满眼的人头攒动,我才发现是我错了。
真想快点拍完片子回家,心头念着晚上还得去我爸妈那儿一起吃个晚饭,我苏醒过后,我爸妈简直开心疯了,大改往日对我的不闻不问“放养”作风,现在恨不得天天都粘着我转才好。
我爸说,我妈在得知我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之后,一度晕厥过去,甚至差点精神失常被送进精神病医院,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但好在是都挺过来了。
当生活跌到谷底时,往后就会蒸蒸日上。
好容易拍了片子,又要等片子,一等就是四十分钟,又好容易拿了片子上楼去找许桓医生,又见许桓医生那里已挤了好一些看病的人。
许桓医生焦头烂额,我也就暂时退等在诊室外头,不小心就听见了护士站小护士们的窃窃私语,“你看到了么,警察今天又来了。”
“还不是为了徐教授的事情。”
“徐教授年纪轻轻,刚评上教授职称就出了这档子事,还真是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呢!”
“也不知道那些警察老来有什么用,徐教授还不就躺在床上无意识,又问不了话。”
“听说今天警察在诊室里问了那个一道出事的女植物人的口供。”
女植物人?
莫不是说我?
“那女植物人也挺有意思,昏了一年,好几次差点机器上头都显示成直线了,最后居然醒过来了。”
“所以,上天的心意你别猜。”
在她们的言笑晏晏中,我清晰意识到她们刚刚说的那个女植物人的确就是我。
我一声叹气,笑摇一摇头,在护士站前找了个位置缓身坐了下来。
“哎,几点了?”
“喏!”
见那护士手一指,我也看过去,屏幕上头正显示着四点整。
一年轻护士忙要走,“我要回去查房了。”
另一年长些的护士问:“谁的房?”
年轻护士一面走,一面回头说:“徐教授的。”
年长护士嘱咐:“3301。”
3301?
这人到底是谁?
他也出车祸了?
想了半晌,没有头绪,我只一叹气。
我低头捏一捏手里的片子,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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