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清婉活了这些个年,只培养出了两个爱好,一是怼人,二便是吃,虽然身为皇家贵族,这等爱好好像上不了什么台面。
“老板,来五块枣泥糕......不,十块。”
“好嘞。”
清婉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阵阵枣泥香气都吸进了肚子里。
“小姐......小姐......”
正陶醉在美味中,清婉忽发觉身旁好似有人在唤她......
“啊?”清婉睁开眼,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张晋,顿时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
张晋眉头紧蹙,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到马车上说吧。”
清婉这才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占了大半个街道。
“行。”清婉接过包好的枣泥糕,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张晋掀开了车帘,她看到马车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美少年,还朝着她微笑。
她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在窗口边坐下,将枣泥糕搁在茶案上。
“郡主,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少年笑起来很好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年纪轻轻,不知迷倒过多少女孩子。可惜,她只惦记着吃她的枣泥糕,还有......老师。
“小阁老找我何事?可是......老师他......”清婉想了想自己昨夜干的那桩事,不知是否连累了老师,她叹了口气,没能再说下去。
那被唤做小阁老的少年是张廷的长子张承,年仅十七,却是国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不仅才华横溢,还与霍容安,齐晔,秦王苏怿三人被合称为帝京四大美男。
“郡主还记得我?”张承有些意外。
“当然记得,”清婉的记性一向很好,她甚至觉得张承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你小的时候,我还往你脸上糊过泥巴呢。你哇的一下就哭了,可把我吓坏了。”
张承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
的确,在他记忆里,清婉就是个整日横行霸道的小霸王,占着父皇的宠爱,上至齐国公下至小太监,谁都敢欺负。那会儿,他还是个粉娃娃,小脸长的白白嫩嫩的,清婉每回见着了,总忍不住要欺负一下。
“子承来找郡主,是因家父有难......”
清婉拆枣泥糕的手顿了一下,“哪个混账告的状?”
张承一愣,看来清婉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今日早朝上,刑部主事霍煦和左都御史秦明上书弹劾家父为沈氏赎身,或与沈巍贪污一案有染,另有指挥使赵建上奏称......称家父府中藏了一妖女,公然伤他小儿性命,要陛下命刑部追查。”
“这帮牛鬼蛇神可真会瞎编!”清婉气得咬了一大口枣泥糕。“这些人如何这么快便得知了消息?”
张承说:“刑部主事霍煦是齐国公霍江的堂弟,子承听闻昨夜郡主在教坊司碰见了小公爷,想来应当是小公爷传的消息,为的是替他的同窗出气。”
清婉想到昨夜那个给沈嫣披风的男人,喃喃道:“原来他就是齐国公之子。”
张承眉眼间流露出些许担忧,“父亲一下朝后,便被陛下独召了去,这会还关在偏殿里。”
清婉顿了顿,道:“你如何得知的消息?”
张承抬眸:“宫里头,都传开了。”
清婉冷笑一声,老爹呀老爹,你也就这点小伎俩,掀开帘子,对外头的张晋道:“去宫里。”
张晋应诺。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张承微微惊讶,“郡主这便要进宫?”
“你放心,陛下不会真的对老师如何的,他若是真的像处置老师,何必多此一举的将他关在偏殿里呢。待我去会会他,自然无事了。”
清婉面上淡然自若地吃着糕点,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张承紧绷的小白脸松弛了下来,微笑着:“那便多谢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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