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什么……什么地方呢?”克劳德的眼神勾起了文森特的好奇心。
“比如……红磨坊之类的,就在这附近,离你们住的克皮勒大街只要隔一个街区。”克劳德有点亢奋。
“是吗?那里是干什么的?”文森特好奇的问。
“哎呦,那里呀!”克劳德故意拖长尾音,“那里乐子可多了呢!哈哈哈……”
克劳德越说越兴奋,两只眼睛瞪的溜圆,散发出陶醉的柔光。
“好啦!别乱讲,文森特刚来,怎么能带人家去那种地方?”
克劳德还想说下去,毕沙罗制止了他。
毕沙罗喊来服务生,点了马赛鱼汤、红酒烩鸡、烤羊排、蔬菜沙拉和一瓶红酒。
服务生给五个人倒好红酒,写好菜单离开了。
“今天我们祝贺爱德华订婚!”毕沙罗率先举起酒杯。
其余四人也举起来和他碰杯。
“哎,我说,爱德华!结婚以后你还会经常来蒙马特区找我玩吗?你那座新房子离的太远啦!我去一趟可不方便。”克劳德抬头喝了一大口红酒。
“那当然了,不过以后,我确实应该多腾出一些时间来陪苏珊娜。”爱德华说。
“呦呦!千万不要让爱情蒙蔽的你的双眼,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体验呢!”克劳德很爱说笑。
服务员把饭菜陆续端上来,大家拿起刀叉,准备开动。
“嘿!年轻人,我们来聊聊这一届的沙龙吧!”毕沙罗说。
“有什么好聊的?每一届都差不多。千篇一律,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克劳德把一块鸡肉塞进嘴里,使劲嚼着。
“确实,各位的画没有能入选,非常遗憾!”提奥说。
“沙龙不接收也就算了,最恨那些狂妄的艺术评论家,那个叫路易的记者,他还写文章笑话我!”克劳德气呼呼的说。
“哈哈哈,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吗?”爱德华笑着说。
“哪件事?”
文森特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克劳德画了一幅油画,我们都认为非常出色,它描绘的是清晨日出的景色,粉红中透着青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红日,日光倒影在满是雾气的河面上,他的笔触松弛自在,有一种慵懒的气质,非常美。这幅画取名叫《日出-印象》,克劳德本来计划把画送去这一届的沙龙,结果被退稿了,还有艺术评论家专门写了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爱德华解释道。
“然后呢,那些人为什么笑话他?”文森特专注的听着。
“有一名《喧噪》周刊的记者路易,写文章嘲笑克劳德的画像一幅草稿,根本没有细致的刻画,嘲笑他在日出的时候还没睡醒,仅仅是凭印象在作画。”爱德华继续解释。
“什么叫凭印象?难道死抠线条,把画面涂抹得平平的,看不出任何笔触,这样就叫一幅好的作品吗?”
克劳德不服气的大口吃着鸡肉。
“哈哈哈……”三位大师一起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认为你的画非常惊艳,非常先进,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画过!”毕沙罗认真的夸奖克劳德。
“可不是么?兴许我正在引领一种潮流,我能创立一个新的流派也说不定呢!”克劳德不忿的说。
“新的流派?你好大的口气啊!哈哈哈!”
大家觉得克劳德太狂妄,太可笑了。
一阵笑声之后,大家都在埋头吃饭。
提奥想,此时,巴黎的艺术界还没有“印象派”这个叫法,这些先锋的艺术家各自为战,苦苦经营。
目前必须想个办法把他们集合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提奥做了一个深呼气,鼓足勇气说出一句令自己都佩服的话。
“我想……呃……那就叫‘印象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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