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采薇是我的女使,让她管着王府庶务不过是权宜之计,具体人选还要阿耶和阿娘商量过才能定下来。”
崔让摸着胡子笑得高深莫测,“让等着娘子的好消息。”
子矜盯着崔让,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奈何崔让人老成精,愣是没让她看出一点端倪,子矜只能无奈放弃,“还请先生静候佳音。”
……
给越来越难缠的两个学生讲完课,崔让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出王府,骑上马直奔幽州军驻地。
经过重重盘查,崔让终于在日落之前见到了萧绍,萧绍也顾不上还未处理完的文书,把笔一丢拉着崔让就开始询问家中近况。
“虫娘与檀奴近来可好?前些时候我让人带回去的生辰礼他们可还喜欢?两个月没见该是又长高了吧?何平可还尽心?他们近来在忙些什么,怎不给我寄书?是只我一人没收到还是王妃那里亦是如此?”
崔让被萧绍的问题糊了一脸,却只能一五一十的作答,早知道就不忽悠燕王把重心放在幽州军了,现在燕王碍于军中规矩不能时常归家,他不光要负责两位小主人的启蒙,还要承受燕王夫妇的双重压力,他怕不是要英年早秃?
“先生的意思是大郎君帮着大娘子把何平交给蓟州御史行部了?”萧绍摩擦着茶盏,若有所思,“是什么罪名?”
“听行部的人说是不事正业,把持王府庶务;不敬燕王,自比亚父;罔顾人伦,离间父子。”
自比亚父?
萧绍哭笑不得,他这是被两个孩子当枪使了吗?
“看来先生把他们教的不错。”萧绍意有所指。
可不是吗,才六岁的孩子就学会借刀杀人了,当然学得不错。
崔让心里发毛,脸上越发淡然,“让不敢居功,都是娘子和郎君聪慧。”
“依先生之见,我若此时将他二人送往金陵可使的?”
皇家子嗣满十岁便要送往金陵读书,直到十五岁结业方能选择离开与否,不管是在京城继续进学还是想外出游历都可以,正是因为知道两个孩子根本避不开金陵这个地方,萧绍才半推半就的把两个孩子交给了崔让教导,毕竟帝王心术阳谋之道是法家最擅长。
崔让也不敢打包票,保守道:“有皇后殿下在,自然无恙。”
显然萧绍也是这么想的,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计谋是没用的,蔺相如能完璧归赵是因为秦国还需要赵国这个盟友,否则秦王真的杀人夺宝他又能如何?
同理,子矜和王琰在宣武帝面前处于绝对弱势,如果宣武帝真的要对他们动手能拦下的只有陈皇后,至少,在他们展现出足够的能力之前只有陈皇后能护住他们。
崔让看出了萧绍的忧虑,宽慰道:“大王不必忧虑,两位王子自幼聪慧,只是少了几分阅历罢了,大王日后多提点些,等到该去金陵时两位王子的才华绝对会打动陛下。”
崔让还有一点没敢说出口,两位王子,尤其是大娘子就像是天生少了情魄一样,冷情冷性根本不像是六岁的孩童,这样的性子,到了金陵定然吃不了亏,毕竟大娘子根本不像是会顾念血缘的样子。
萧绍可有可无的点头,心里却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把幽州军拢到自己手里,三年前他由校尉升任到折冲都尉,蓟州卫中有不少他的亲信,这个月他被调到都护府做主簿之后这些亲信也随之分调各处,虽不敢说有多忠心,但他至少能保证若有朝一日他成了幽州都护府的主人,这些人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他至少要四年才能当上幽州都护,之后在军中培植亲信安插人手都不是简单的事,有宣武帝盯着至少要十年才能见到成效,这么一算,到那时候说不得连子矜的孩子都会说话了,宣武帝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萧绍却不想放弃这个想法,毕竟,万一呢?
雏鹿幼主,谁不想伸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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