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中,两个小团子尚不知自己险些去见了澧都大帝,在奶娘怀里睡得正好。因着早产和双生的缘故,两个孩子都格外瘦小,尤其是老大,和老二比起来还要小上一圈。
燕王妃心疼女儿,不顾产后虚弱亲自将孩子抱在怀里,与燕王商议着宫中的意思。
“陛下只怕不喜。”
“无妨,阿娘会让阿耶欢喜的,”燕王揽着王妃,帮她分担着孩子的重量,“我们当庆幸,这一胎是龙凤胎,还有文章可做。”
燕王妃靠在燕王怀里,低头笼着女儿的襁褓,声音沙哑,“我听我的乳母说,我原还有个弟弟,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及我,便被丢进井里溺死了,若是此番……”王媛无意识的搂紧女儿,“不如让大娘去吧。”
“莫要多想,两个孩子定能无恙。”萧绍安抚着心绪混乱的王媛,神色并不轻松,这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沦为帝后博弈的棋子,日后若是骨肉相残当如何?哪怕是一母同胞也经不起有心人的挑拨。
萧绍瞥了眼侍立一旁的乳母,将心头杀意按下,这是阿娘的人,暂时动不得。
“大(dài)王,陛下与皇后殿下的车架已至中门。”
燕王心中一惊,与王媛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你且安心休息,我去迎接阿耶阿娘。”
“来不及换正装了,大王可要梳洗?”王媛也不等燕王回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他的衣服揉皱又抚平,刚办完军务便逢妻子生产,哪有心思顾忌衣服是否合适,一身常服才是正常。
只要不是衣衫不整,宣武帝定然不会介意。
果然,见面之后宣武帝绝口不提燕王失礼之事,只问了两个孩子的状况和齿序,倒是陈皇后对两个孩子欢喜得紧,抱过两个孩子之后又赐了一对麒麟配,还不忘与宣武帝商议两个孩子的满月礼:“即是天降祥瑞,该有的礼仪绝对不能少,可小儿体弱,怕是经不起折腾,洗三礼便不要大办,只咱们家人贺一贺,待到满月时再在宫里请其他人?”
“梓童决定就好。”宣武帝看着两个瘦的和猴子一样的小孩皱了皱眉,“新妇刚刚生产难免力有不逮,王府里的事你要多上心,大娘和六郎也要时常看顾,莫要丢给乳母就不管了。”
燕王笑着应了,心中大石彻底落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如今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再加上宣武帝久违的纵容,自觉家庭美满的燕王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哪还顾上自家爹娘,只恨不得现在就去搂着王妃互诉衷肠。
许是觉得燕王这样子实在让人信不过,宣武帝捏了把孙子的小脸,板着脸道:“若有不懂之处多问问你阿娘。”
“儿晓得。”
不问阿娘还去问你吗?燕王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这几个字,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宣武帝。
宣武帝:“……”
儿砸,你飘了。
宣武帝不想和自家傻儿子计较,转身就投入陈皇后的怀抱。
梓童,你儿子看不起我QAQ
陈皇后顺毛顺的极为顺手,这父子俩果然就不能凑到一起,“天色不早,我和你阿耶就先回宫,有事便遣人进宫告诉我。”
“诺。”
送走两尊大佛,燕王拿着陈皇后赐下的一对麒麟配回了后院。
王媛强撑着靠在床头,把那对麒麟配仔仔细细的翻了一边,确定没有特殊意思才让人收进自己的妆台,“记得洗三那日把这个挂到孩子身上。”
“放心吧,我记着呢。”萧绍捧着燕窝粥,慢慢的喂给王媛,“你刚刚生产莫要多思,这些事有我呢,你只管安心休养,等到满月的时候由你忙的。”
王媛只吃了小半碗便觉得眼睛睁不开,转念一想便猜到粥里面有安神的药材,遂轻轻推开萧绍送到嘴边的汤匙,道:“还有一桩要紧事,说完再喝。”
见萧绍疑惑地看向自己,王媛推了他一把,嗔道:“大娘和大郎的乳名还没着落呢。”
“先前的不是起的有吗?”萧绍仔细地搅着碗里的燕窝,漫不经心地对王媛道。
见萧绍存心要看自己的笑话,王媛美目一横,毫不犹豫地拧住萧绍腰间软肉,这可是萧绍身上为数不多的能被自己拧动的肉了。
王媛心中一叹,当时年少无知,被这厮的美色迷了眼,谁曾想嫁过来了才知道,这哪是什么美少年,分明是个不修边幅的糙汉子。
萧绍虽不知道王媛心中所想,但从腰上又重了几分的力度还是能感觉到自家王妃的态度,无奈地开口求饶,“细君且轻些,我还端着碗呢。”
王媛恨恨地撒了手,看看!看看!连哄她都这么敷衍!
都掐了半天才说疼,骗谁呢!分明就是不疼,臭男人!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想起自己看上的香香软软的美少年变成不修边幅的抠脚大汉,王媛怨念无比,幽幽道:“大王若不介意两个孩子用一个名字,妾身自然不会反对。”
“细君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怕我想的名字配不上咱闺女吗?”
“你且说来听听。”
“虫娘如何?”萧绍趁着王媛不注意又喂了口燕窝,想到意味不明的梦,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若那两条黑蟒是大娘和和大郎,那只鹿又该是谁?
逐鹿,以兵锋争夺天下方为逐鹿,如今天下大定,国内哪有用兵之机,何必说出来让人挂念。
王媛咽下燕窝,问道:“可有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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