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护卫队凝神准备面对他们脑海中的假想敌之时,一道粗犷的大笑声先至,“老哥,这样对待老弟我可不好吧?”
一壮汉从树林中浮现,跟随着的还有几道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纱,看不清脸容的身影。
沈文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但他仍没有放松警惕,如鹰般的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吴奇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吴奇跟沈文同属于王辰的近卫,自然平日的交情也是不一般。
吴奇一边笑着一边想小跑过来给沈文一个熊抱,但可惜还没踏出几步,就被一支弩箭射在仅离他脚边一寸的地方,要不是吴奇躲得快,这只箭射的便不是这地面了,而是他的小腿了。
“好吧,沈文老哥你不愧是在宗主暗卫里出了名地小心谨慎。”吴奇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是宗主派我们过来协助你们的,宗主刚才想到你们有可能人手不足,你知道的,宗主也是匆忙之间制定这个计划的,所以计划临时变更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吴奇从怀里摸索出一个令牌,朝沈文扔了过去,“这还有一个宗主给我的令牌。”
沈文伸手接住了令牌,粗糙的手指在令牌上摸索感受着其上的沟壑,心里确认无误,的确是宗主的令牌。
他半眯着眼寻思了会,点了点头,比了串手势,周围的侍卫这才放下了武器。
但有一位脸庞略显稚嫩的青年似乎因为紧张而不小心扣动弓弩的扳机,箭矢射了出去,所幸准星歪了,没伤到人。
沈文皱着眉头,一手刀打在了青年的后脑勺上,教训道:“你干什么呢,没看清我手势吗?”
见此,吴奇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他大步跨了过来,一手搭在沈文的肩膀上,一手作势锤在了他胸膛上,打趣道:“老哥,你这也太谨慎了吧,连兄弟都信不过了?”
沈文苦笑道:“非常时期,没办法,哪日若还能重逢,定跟老弟喝个不醉不归。”
“好!老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到时候一定不醉不归!不过在那之前,先把正事干了吧。”吴奇走到马车边,恭声道:“大小姐,依照计划执行,还请下车。”
王璃撤除马车上的防御措施,轻提裙摆,缓缓走下马车,莞尔一笑,便算是向吴奇打了招呼。
这套礼仪她被宗门的长老教过很多遍,以至于她现在在外人面前能很好地维持着一张微笑的面具,而她内心的感情,谁又在乎呢。
很快,在他们携手下,马和马车被他们伪造成受袭击后被烧毁屠杀的假象。
“如此,灭迹算是做完了,接下来该到‘毁尸’了。”沈文拍了拍手,除掉手里的灰尘。
“是啊,该毁尸了。”吴奇诡异地笑了笑,他袖口滑落一道寒光,右手稳稳地接住,便向仅离他只有一小段距离地沈文猛冲过去。
王璃刚想回头提醒沈文和吴奇,假扮他们这行人遇袭的尸体在她的储物戒里面,却意外地看到吴奇一脸狰狞,手握匕首冲向沈文。
见此一幕,王璃瞳孔紧缩,想开口提醒沈文。
可是,来不及了!
“噗呲”匕首划入血肉的声音,紧跟着还有几道相同的声响,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吴奇带来的那几位也动手了吧。
但是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却出乎王璃所料,只见沈文用手掌接住了吴奇刺过来的匕首,虽然仍被匕首划伤了,但另一只手却顺势扣住了吴奇的喉咙.
一旦吴奇有什么异动,沈文可以轻易地将其击杀。
而吴奇带过来的那几位也被旁边早有防备的护卫所斩杀。
毫无疑问,沈文早就对吴奇有所防范!
“说吧,怎么回事我的老弟?”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宗主派过来的?”吴奇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宗主的令牌是货真价实的,加上他与沈文同是宗主近卫的身份,按道理来说,沈文不该有所怀疑才对,明明这一切都计划地如此完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开始,我就确定你不是宗主派过来的人了,虽然那枚宗主令牌的确让我有点惊讶,但宗主他可不会以缺少人手为由再派人来。”沈文平静地看着吴奇。
“宗主他早就知道他身边被渗入了很多眼线,而在场的已经是宗主为数不多能保障绝对忠诚的人手了。”
“那么你呢,又是为了什么让你放弃了当初发下永不背叛的誓言?”
吴奇听后,先是无声笑着,到最后已是狰狞地狂笑,“为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那个老东西脑子糊涂,为了一个那样的废物竟然让自己身陷危局。”
“他想找死,我却还不想死!”
“沈文,我身上之所以有宗主令牌,那就证明那个老东西已经落入我们的控制了,你的愚忠非但不能实现诺言,反而只会让你的亲人白白受你牵连。”
“我可记得你在驭兽宗那还有一个不大的女儿,你婆娘早死,如你也死了,你女儿可就孤苦伶仃了,难道你不想留下陪你女儿吗?”
每一句话都犹如耳旁恶魔的低语,直指沈文的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很有诱惑力。”沈文点了点头。
王璃不自禁地小手抖了抖,紧张地握紧裙摆。
“但可惜,我不是你啊。”
吴奇闷哼一声,双眼暴突,一截剑尖从他心脏穿过,“你们……会后悔的,这里……早就被……包围了。”
沈文没有回头看生机已然消逝的吴奇,他大步走到王璃面前,“大小姐,如今非常时刻,请恕下属唐突!”
说完,身子一矮,手臂往前轻轻一送便把王璃扛在肩膀上。
“诸位,随我一同突围,拼死也要送大小姐出去!”
众护卫:“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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