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主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么。她原就是执掌神的天平的天空曙光女神,牌侧露出一星幽蓝的耳钉,像遗忘在大海深处的一颗人鱼公主的眼泪。
又是衣冠冢。
凤兮长安穿过神的陵园的门,来到石碑前,前方一片清明。
“彼岸花开,蝴蝶自来。”
自那枚私章而来的光,将石碑点亮,烙印她曾留下的最后回望。
遮眼的神的牌,她转过身独自走远。
多少年不曾流泪,却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她来见他,只是为了这一句话。
却隔了两辈子。
取自青青母亲墓碑下的画板,陈旧得纸张泛黄,她那时总抱在怀里,低头作画。
也曾画过他。
被他察觉后,画板遮面的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弯弯,如天上的月牙。
——“神的地球仪那么大,可为什么,我只看得见一线天,看不见天空和深渊,看见你,看不见窗外烟火璀璨,却微凉。”
写在日历的一页,夹在画册里,正是他返回家族的归期。这两行细细的字,莫名有点怀念的味道。
她的思念,仿佛透过熟悉的字迹传递过来,她的字收尾略略倾斜。
自赞像了神的地球仪,永远眺望北极星的方向。
他并没有告诉她。而她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了他。
和那时一样的预判,和可怖洞悉么。
他轻轻将这一页撕下,把它卷了起来,就像那时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小秘密,看火光吞噬那些字。
重重叠叠卷进去,火光明灭,总是“看见”、“看不见”,是她对他抱歉地笑,揉着眉峰喃喃自语。
就像在询问接下来呢。
下面是她随手画的自画像:
她正在作画,穿白色的丝绸长裙,头发用画笔随意盘起,正与窗台的一只绿瞳白猫对望。
年轻的样子和清澈如能映出猫眼绿的瞳孔,在些微夏日的风声里微微作痛。
画的右下角画着一串青梅,青枝青叶,落款的时间便是她自己的死期么。
与他的归期,相隔七天。
她原来的名字就是青梅,蝴蝶家族的明月公主,源自他蝶变返祖后的零星记忆碎片。
凤兮长安不会用“茫然无措,如坠梦中”来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以后,她就是凤姝了。西之大陆传说中的神投影的少女,所以,他捧着她的画册,忘了藏。
他知道吗?
南宫司卿如生感应般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又看了过去:“跳了几支舞了。”
高台之上四壁璀璨,烛台照影,人影挑灯穿行其间,烟视媚行。
有人低头看一眼,又看了过去,烛阴大人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回道:“第三场了。”
而他们突然意识到,她还没有来。
烛阴大人这是去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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