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司卿也被风雪团团围住,如神的圈定,白毛风灌了进来,衣角都开始结冰。
那本是炫丽如幻的月下风雪沙漠,可他眼中只剩下近神的白,画面中唯一的颜色就是匕首上的血,遒劲如蛇,如那一支红梅夺目。
“我倾尽所有助你成王,想不到,你狼子野心,恩将仇报。你,你好——”
一个华服贵妇般的女子缓缓倒下,头饰扰扰,大概因为生辰的缘故都被拂拭得璀璨异常,露出那被血喷了一脸的男人。
眉飞入鬓,细长如柳叶的眼,微微侧脸避开似的眉眼阴冷。
乍一看,有几分像了青青父亲。
蛇的家族的男人生得白净,长眉细眼。
男生女相的阴柔,妖娆近蛇,深渊家族里也是家族特征鲜明。一见即知。
但南宫司卿耳边猛地响起当初青青所言的那一句。
“神使要害我父,借我母亲生辰之机,对王蛇痛下杀手。死的却是我母亲。”
南宫司卿指下一顿,这是真的,千年前的血腥一幕。死的是神的家族的公主。
他的家族史里有这一段,寥寥数语,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他知道。
蝴蝶一梦,蹁跹千年。也可视作是深陷神的返祖的诅咒深渊,出不来。
这是千年前的蔷薇公主的灵魂碎片。这里的创世女神,家族的蛇,那一顶神之花冠真正的主人。
青青之前曾经蝶变过?他想,也是因此而来的精神紊乱,因为被惊扰乃至被迫中断的返祖蝶变。
是谁。
一瞬间,似乎散落一地的珍珠,都被串联在一起,成了一个完整的神的环。
就像那一顶又名珍珠泪的神之花冠。
她已近家破人亡,又被退婚,身边已无人可以依靠。所以,这是她神的路。
就算注定没有路,她也要披荆斩棘,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所以,三年蝶变了七次。
如果加上前面可能被终止的蝶变,也就是说,她已经蝶变了八次。
而她的身体状况,一年只能蝶变一次。
点点滴滴。是冬日踏雪寻的红梅么,与夏日满园的蔷薇相互映衬,彼此峥嵘。
南宫司卿突然想了起来,青青父母出事的时候,他赶了过去,自窗口看了出去。那一刻映入他眼中,汹涌的血与困她的网,却是极尽缠绵的姿态。
攀附着如发的界丝,如王蛇斗舞,昂着头,近似一种杀戮。
荆棘如蔷薇葬花,妖艳,但不真实。
似要破网而出化蝶。
翻涌的记忆汹涌如开了闸的水,或者扬汤止沸。
南宫司卿停止流光追溯,收起那一副已经出现裂痕的水晶眼镜,神的水晶也经受不住。
这是天府预留的一张牌。他们相信,祖神造人,以神血点睛,人就有了灵魂。
所以,这藏在眼睛里的灵魂折射的神的光,定然做不得假。天空的神,在这方面从来走在深渊前面。
心思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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