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电影院围墙外面转到电影院背后,这里是一个山包,山上覆盖着松树林和青杠林,站在山包上的最高处,隔着树林和田野,可以看到工厂围墙里面的情况,正对着的是一个大仓库,此时在仓库外面正在进行一场消防演练,厂里消防队唯一的一辆消防车停在仓库外的公路上,消防队员在反复练习以最快的速度连接消防水带,卷成一圈的水带往地上向前一滚就滚出老远,再抱着另一卷水带向前飞奔......
三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演练结束还意犹未尽。眼下春意正浓,三人索性就在山林中漫步,看蜜蜂忙碌,蜻蜓盘旋,蝴蝶飞舞。
转过一道山梁,看到很大一片田地,这是厂里专门在这里开垦的一片田地,种了好多西瓜和向日葵,为的是每年收获了以后,作为福利发放给厂里的职工。在田地最边缘处,紧靠电影院的围墙外,有一个小小的院子。
“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左罗奇怪地问道。
“这里面住的是个老头,在这里看园子,是个非常好的人,去年夏天我跟几个小伙伴到这里来玩,跑园子里踩了西瓜秧子,被这老头喊出来,我以为他要骂我们,没想到他却摘了个西瓜切了分给我们吃,只是让我们以后别去园子里玩了。”
一丹来过这里几回,却没见过冬瓜说的那个老头,也没吃过老头的西瓜,所以当他们走过小院门口的时候,一丹特地往门里张望,想看看那老头长什么样,园子里没有老头的身影,却看到一个少年,斜对着院门口坐着,一丹看不到他的面目,只看到他右手腕上系了条红绳,绳子上吊着个什么东西。
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吊着的是个什么东西,就没太在意,却又感觉错过了什么,还是继续和冬瓜、左罗一起向前走去。前面有一块空地,远远的看到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学校里的学生放学后来这里放风筝呢,因为这里的地势比较平坦,又比较开阔,形成一个风口,所以风比其他地方大些,学生们就喜欢到这里来放风筝。
一丹他们顿时来了兴致,跑到大孩子们中间观看。这些风筝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全都一个造型,放风筝的人手中拿着造型不一的线板,线板上缠绕着鼓鼓的线。有时候两个相邻的人的风筝线会在空中打结,这时要么就两个人通过位置交换的方式把结节分开,要么就进行一场空中拉锯大战,比拼技巧和线的强度,直到一方的风筝线被割断。一丹他们就亲眼目睹了一架风筝短线后从远方空中无助地跌落。
“一丹,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做风筝来放呢,那多有意思啊。”冬瓜凑到一丹跟前说道。
“你会做风筝么?我们也没有风筝线和线板啊。”
“我们不会,难道老九不会么?”
“冬瓜说得对啊!”左罗也附和道。
“明天问问老九吧。”
三人正在商量着,旁边又有人开始风筝打架,之见一个小些的孩子不停央求着旁边一个又黑又高的少年,想要保住自己辛苦做成的风筝和线,求少年不要缠斗,那少年却不管不顾,拼命拉大缠绕的角度然后拼命地收线,以此不停切割对方的风筝线,小孩苦苦挣扎了一会,还是眼见着自己的风筝在风中飘落,少年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却转过身,偷偷流下了眼泪。
少年继续挑衅着周围的人,其他小孩都像躲避瘟神一样尽量远离他,少年的骄狂虽然让一丹他们很不爽,但是又无可奈何,那是大他们好几岁的孩子,他们还没有资格跟少年叫板,只能在心里默默抱不平。
回家的路上,默默无语,三个人心里都像堵了块石头......
一丹再次站在小院门前,台步走了进去,门里的少年含笑望着他,手腕的红绳上坠着一块石头,样子跟一丹挂脖子里这一块一摸一样,纯白色。
“我在哪里?”
“你跟我一样,都在梦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我只知道你会给我答案,你也不用急于找我,我们自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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