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响起虚幻的流动声,张初感觉自己的身躯好像发生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咦,这是……”张初惊异地睁开眼,动了动自己的双臂,双眼可及的地方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透明白光,“这是第三层金玉身,不对……没到晶莹如玉的标准,玉色黯淡,最多算是初入第三层……”
这也足够让张初惊异了。
秘籍记载,练成第一层少者需要五年,多者十余年;第二层少者十年,多者或二十年,或三十年,更有甚者,有人终身无法习练成功;至于其上的第三层、第四层虽然没有明确说明需要多少时间,但是至少不会少于第二层所需要的时间。
更大的可能是需要的时间太多,上面不好意思说明,怕打击练功人的信心。
可是这具身体浑浑噩噩,全凭外界刺激和真气自然流动,居然二十左右就练成了第三层?
那么,他现在神智清明,修炼起来不是更快?
“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左右看了看,张初拔出随身佩刀,向左臂上一砍。
“噗”的一声,刀锋如中败革,砍中的地方皮肤一凹,马上恢复原状,上面只留下一条白痕。
“不错,不错,果然普通的刀剑难伤,”张初一时更加兴奋,“这金玉身好像有点厉害……”
张初惊奇地拿着刀在身上各处都试了一下,果然没有砍出任何伤口,虽然他用力不大,但这毕竟是锋锐的长刀,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满足了他对武功的所有想象。
“我也不是毫无自保之力,任人宰割的嘛……”虽然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相比怎么样,张初却对自己生出几分信心。
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位师叔只丢给他两本秘籍,没有其它什么指点。
放下刀,张初看向那本刀法秘籍:“既然防御有了,现在只缺少一门攻击性的刀法了!”
……
“这刀法大开大合,走刚猛的路子,果然适合硬功……”片刻,张初放下五虎断门刀秘籍,手痒难耐,可惜房间太过狭窄,只能大致比划比划。
“好像也不难……果然,我过目不忘的本事没丢。”长刀在张初的掌间转动,他有种预感,他似乎已经能够圆润地劈出这套刀法。
“肯定是错觉,刀法怎么可能这么好练?我上辈子就没什么运动基因,齐步走都能走出同边手……”
“咚咚咚。”
“谁?”张初一愣,放下秘籍,打开门,看见门外那张笑呵呵的老脸,非常诧异,“章青师弟,所来何事?”
“没什么大事。”张青眯眼看着张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大师兄白天悲伤过度,气血倒涌,昏迷了片刻时间,师弟特地炼制了一些安神丸,所以送一些过来给大师兄,这药别的效果没有,安神养意的效果倒是不错,大师兄吃了晚上可以睡得安稳些。”
“哦?倒是多谢章师弟了。”张初接过瓷瓶,脸露笑意,伸手一引,“章师弟进来说话。”
“打扰大师兄了。”章青提着手杖进了屋子,“唉,倒是大师兄太客气,同门之间,何必说什么谢字?我等以前也没少承大师兄之力,自当互帮互助,只可惜,师父一去,有些人心思就杂了。”
自动忽略了前面奉承的话,他一个智商几岁的孩童不捣乱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相助?
脑子一转,张初就明白事说的是吴有为,桌上也没有茶,他有些尴尬地给章青倒了杯白水,不痛不痒说道:“章师弟所言甚是,同门当相助,也当相互体谅,现在师父刚去,我等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度过这一劫。”
“大师兄,和以前果真是不一样了,要不是亲眼看见大师兄醒来,恐怕不少人都……唉,要是师父还活着,不知如何高兴……”章青手指摩挲着水杯,盯着张初的目光有些怪异,说到这里,他仰头喝净杯子里的水,话音一转,“大师兄是否知道吴有为师弟的来历?”
“不知。”张初摇头,他只知道章青与吴有为这些人都是带艺投师,但是投师之前的来历确实一无所知。
章青放下水杯,右手抚须,语气唏嘘道:“当年,吴有为师弟浑身是血躺在山下,还是我第一个看见吴师弟,将吴师弟引进了山,却不想为山门引来了一场麻烦。”
“当夜,山下方渠城的大族吴氏便追上山,言称吴师弟是该族远支之人,又称其人凶狂贪婪,向主脉求取武学不成,便杀了主脉数人,夺取主脉嫡系才能修炼的武学。”
“当时师父也有些矛盾,不知是不是应该将吴师弟交出去,吴师弟见师父仁慈,当即行大礼跪拜,解释说强抢嫡系武学是贪婪作祟,现在愿改,也愿意拜入师父门下。”
“当时门派人数稀少,师父又见吴师弟武学天赋不错,自学的一手奔雷拳已经有了几分火候,于是便打发了吴氏,收留了吴师弟。”
“所以门派与山下吴氏素来有些不对头,大师兄日后下了山,还得多注意注意才是……”说到这里,章青忽然停住,默然半晌,一拍脑门,“唉,瞧我这脑子,当真是老了,想说些什么,事到临头,却又忽然忘了,大师兄不要嫌我啰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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