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贵妃不知何时走的。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轰隆的雷声和着惊驰霹雳的电光照亮屋中一刹。她突然见的兔上全是腥血,血!
哪里来的血,何处来的血?林昭仪将兔死死攥紧手中,开始止不住的落泪嚎哭,“雅谷!雅谷!你究竟在哪里?!”心似被千刀万剐的痛,喉间涩的发痛泣血,她胸口窒痛灼热,胃里反呕,张口便一口腥血喷洒而出,沾染在血兔之上,更来的鲜红。
雷声赫赫里夹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闻者伤心。但近些的宫人听见了感叹归为叹,却早就习以为常。
皇宫中,这般的事不是特例了。
她抓着那只兔,醒时不放睡时缠绵。服侍她的人,都说她得失心疯了。借此请来了皇上。
皇上来的时候,她正逗着死气沉沉的兔玩,一手拔着草做的耳边,连连道:“快动耳朵,快动耳朵,让雅谷看见了你这般聪明,必会开心。”
进门的脚停住,皇上转身离去,未进宫门半步,只吩咐了殿里的人好生照料。近日里别出去了。以免生了祸害。
可她半夜昏沉之际还是清醒了,犹如正常人一般。只是随身带着那只血迹斑斑草兔。
与敏贵妃再次相见,再次交谈。她有了目标,她开始了报复。
失败,失败,终而还是失败。她就如同她的雅谷一般。失败,失败,本是白马青衫红袖招的少年,长逝于深宫。她觉得她也快要死了。
最后破釜沉舟,奋力一搏。到头来换来的还是失败。她先觉得顺眼的谨妃,现下和修罗地煞有什区别?她死死抓住皇帝衣袍,抓心挠肝的剧痛,问道:“陛下,陛下,你不是不喜她吗。为何不好好调查一番,你不觉得她最有嫌疑吗?陛下,陛下!我求求你,求求你。杀了她。杀了她啊。”
为雅谷偿命!
帝王略蹲身将她扶起,贴耳近道:“若真痛的很了,不如去陪他。朕允了。”
可雅谷说,“你一定要替我活着。我相信我所尽心服侍的人必然比我强上百倍,不会轻而易举的死。所以,你一定要,一定要活着”
她终归还是太怯弱了。如同陛下说的那般,她太痛了。这般痛不知道能蔓延到什么时刻。若是一辈子,该怎么办。
她死了。
霓裳一毁撤,千载不复引,戚戚弥相愍,泣涕应情陨。
三尺白绫,青霜台。
重过阊门万世非。
她要陪着他,踏遍千山万水,上穷碧落下黄泉,奈何桥畔永不孤。
来年春风桃李花开日,得唤一声,雅谷。
雅谷,雅谷。
白雪红桃逢雅谷,小桥流水忆姑苏。诗囊半鼓酒盈壶。
欲挂坟前剑,重听膝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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