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内的烛火通明,外世已是夤夜,星子璀璨,月轮盛满,辛来巧儿和皇后等一群妃嫔在外等候,未至仲夏夜的时季里,大家都很冷。
看见我和觉哥哥同出,一派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回宫睡觉了。
可事还没完。在我入宫的记忆中,皇后头次跪地求情,哭诉道:“还请陛下免我幼弟死罪,他尚小,所受过错由我一人承担。”
觉哥哥一霎丢开我的手,俄顷抵达皇后身边,扶起对方,溺爱无度道:“是皇后你的幼弟,不过做错一件小事罢了。朕怎忍心惩罚,克扣他几日的俸禄如何?”
皇后略有些羞愧,“这处罚是否太轻,他……”
“是皇后你的弟弟,不同于他人的。”
我总算知道了捷安侯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也忍不住的眼眶发酸,喉间发痛,一瞬被攫取了先前的所有快乐,只能强装镇定的吞声忍泪。
小事一桩,不过是我差点丢掉性命,被人诬陷栽赃入狱。所谓律法在王权美人的加持下,根本无用。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无视掉其他妃子轻蔑看热闹的眼神,独自消化这落差产生的痛感。
还好两人并未在多言说些什么话,觉哥哥一声各自回去休息,众妃嫔们该散的也全都散了。我转动脚步背对觉哥哥和皇后,阖眸落下一滴泪,巧儿和辛来上前扶持我,他们两人脸色都不甚太好。
我们三人畏成一团,往阔别已久的宿宁宫走去,大道路上除却我们,是四周耸立高墙和暗淡宫灯,孤僻寂寥。
辛来安慰我道:“娘娘,您也别太伤心了,陛下也只对皇后那般,要是一般妃子的弟弟敢对娘娘您做那种事,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我终是遏制不住无言的掉落眼泪,抬手慌乱的擦了擦,反而糊的脸上全是血水,看起来似鬼是祟,狼狈不已。原以为他是我的盖世英雄,其实不过是他的职责所在。当然,他的职责也随随便便被他人打破。
辛来见安慰我,我反而哭的更伤心,惶恐道:“娘娘,卑职若是说错什么话,你都来怪卑职好了,自己千万不要生气伤心,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巧儿掏出干净袖帕为我拭泪。
这后宫伶俜无依的生活中,还好尚存了些温情。我想起了大哥,虽说在家总是敲打同我抢东抢西,若不是当年嫌弃觉哥哥是个男的,那觉哥哥现今估计就嫁给他做妻了。但他却未让我在外受过半分委屈,我在南阳横行霸道像螃蟹有他一半的鼎力支持。
另外一半是阿爹。
阿爹是南阳的大将军,他不读圣贤书,腹无文人墨。单觉得莺莺两字好听,便定了我的闺名。
但被文人雅客们嘲笑,烟花巷柳之名,定是红颜薄命,受人玩弄。
那几个文人后来暴尸街头,是我阿爹砍的。
我李莺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必定要让那捷安侯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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