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对他心下怜悯更甚,主动和阿娘吃斋念佛,抄写经文期盼他快些好起来。
许是诚心感天动地,他终于醒了。
前夜正逢雪落,檐层积雪,我于室内温药,碳火炽焰,烧溢药香。今日也如寻常,我强灌不进,反而引的他咳嗽了好几声,还呕出一口腥血来。
我赶忙止住手,再也不敢动作。转头将药咕噜咕噜喝完,再一转头,人睁眼了!
当时的场景很尴尬,我拿着药碗傻愣愣的盯着他,脑子思绪万千,纠结于他的眼睛真好看,和被人抓住了偷喝药材的行径后该怎么解释,方显的自己良好优秀的品格尚存。
我盯的痴傻,他眉头皱的比昏迷中还深,薄唇轻启,倒不问他的处境如何,只是一句,“往常都是你给我喂药的?”
我点了点头。
他道:“十分粗鲁,呛着我几回。”
当日没提,现今方提。莫非想要打击报复,我心下凛然,瞧他和洪水猛兽般,小心翼翼问,“你想要?”
觉哥哥笑容盈盈,顺着我的话头接下,“朕想要?”
都说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如大海。于其测大海,不如宫厕走一遭。我适时装腹痛,着急脱身。
“陛下,臣妾忽感腹痛难止,需得先行告退了!”
他道:“如此便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外面可是有好些人排队的。”
机会?还有用此要挟?我倒是没想过做了圣上后的他能愈发的自恋自夸,也没能想到亦能薄情至此。他知外面有心心念念等待多时的众人,挑选我可能是一时兴起亦可能是点兵点将的随机抽到。不管哪种想法,都令我一时心寒不已。
总之不是特殊亦不是特例,而是在一群人中给我的机会。
若今夜他挑的是旁人,而非我,此刻书房他的甜言蜜语又诉的是哪些。
这种机会。我李莺莺不要也罢,个屁!权衡利弊之下,与其免费便宜她人,不如自己掌握。是机会也好,有所得便不会失的彻底。
我揉了揉肚子,改口道:“不疼了!”
他笑的惬意,我胃里此刻却是真正的烧痛,连同不知何处泛起的酸意交织连绵至全身,痛的锥心刺骨。
一夜噩梦不断,他睡在我身侧,呼吸浅浅。
我借着皎洁月光,昏黄烛火,翻过身来仔细视他。
相同的眉眼,相同的鼻唇,和三年前的他无甚区别。可这人到底就是不一样了。
我想起曾经对大哥说下的豪言壮语,此刻真是悔从心来。入宫两年无甚收获,自欺自艾倒是随手拈来。不知不觉便落下一两滴泪来。
他睡的迷迷糊糊,却伸出一只手来抚了抚我的眼角,展臂一揽将我搂入怀中,嘟囔着,“快些休睏,莺莺。”
我闭上眼,往他胸口靠去,彼此亲密无间,耳畔近在咫尺的心脏怦跳声,好像在催眠我,爱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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